第6章 大超：我有兒子啦！老爺：這麽巧？我也有啦

　　充滿了致命輻射的敗亡之地中，八分儀運兵船安安靜靜的停在那壹堆被戰爭摧殘的廢墟之中。
　　蕭索的黑暗成為了它最好的掩護，而時不時響起的琴弦聲則隔絕了壹切窺聽與追蹤，讓這場“敵人”與“陌生人”之間的談話得以不受打擾的繼續下去。
　　運兵船中的空間並不大，更何況還要放下壹個用於幹擾X基因穩定性的生物艙以及壹堆在猶豫不決對未來充滿恐懼的征服者新兵，但剩下的空間已經足夠K小隊的幾名成員圍在手術臺前，聽那抱著自己孩子的正義女王講完她的離譜愛情故事。
　　壹向堅韌而強大的女王此刻充滿了溫柔的母性，很難想象那樣柔和的表情會出現在這樣壹位出類拔萃的女戰神臉上。
　　但事實就是她此刻正在用有生以來最輕柔的姿態抱懷著那個並不屬於她老公的孩子。
　　“事情很復雜……”
　　女王陛下以這句經典的話開了頭。
　　“我們又不趕時間，您大可以慢慢說，從頭開始說，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旁邊的梅森說了句。
　　他和周圍的其他人壹樣對這件事充滿了某種八卦的興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好奇心正在久違的蠢蠢欲動。
　　面對壹個蝙蝠俠和神奇女俠走到壹起，但女俠又和大超聯姻的復雜世界，花費再多的時間來探究壹下三巨頭之間的關系都是值得的。
　　更何況，他們潛入領主世界想要得到的接觸契機已經近在眼前。
　　這個孩子！
　　這個擁有蝙蝠俠、大超和神奇女俠三人的各種信息組成名諱的嬰兒，他的誕生將會給這個世界乃至其他世界帶來更多變化。
　　相比於梅森的思考，芭芭拉和貓女大人就沒那麽多想法，她們只是想聽壹聽眼前這位母親的愛情故事。
　　至於哈莉和奎茵此時的想法就更簡單了。
　　無聊！
　　我要吃到巨大的瓜口牙！
　　“這壹切都源於征服者的突然出現。”
　　正義女王能感覺到自己的虛弱，她賴以強大的神力被清空，雖然也很有把握赤手空拳的打趴下眼前眾人，但考慮到自己的兒子正在懷中，她便放棄了武裝對抗的想法。
　　或許是為了拖時間。
　　或許是身為正義女王與生俱來的敏銳讓她察覺到了眼前梅森身上不屬於敵人的氣息，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因為生完孩子之後的荷爾蒙變化。
　　總之，她靠在手術臺上抱著孩子，輕聲說起了關於自己的故事。
　　“在他們到來之前，這個世界有自己的秩序在運轉，我們曾自稱為正義聯盟作為壹個整體來維護世界的安定與和平。
　　人們愛戴我們。
　　我們也認為那是壹項可以堅持壹生的事業，但力量總會引來挑戰，挑戰會帶來沖突，而沖突會演變為戰爭。
　　人類……從來都不是壹個團結的概念。
　　他們有多熱愛我們，他們就多憎恨我們，在閃電俠死於萊克斯·盧瑟之手前我們還愚蠢的以為這壹切都可以調和。
　　但親眼見到戰友的死亡讓我們認清了現實，在那壹天，正義聯盟隨著巴裏·艾倫壹起死了，是盧瑟殺死了它。
　　也是我們殺死了它。”
　　正義女王語氣平靜，她的目光壹直聚焦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就像是說著過去經歷但早已不再關註的人生故事。
　　她說：
　　“克拉克殺死了盧瑟，布魯斯想要阻攔但我猜他心中也充滿了怒火，蝙蝠俠罕見的失手了，或許是因為他也想要看到關於秩序的另壹種可能。
　　他沒有殺盧瑟，他只是沒有救他。
　　總之，在那之後我們決定推進壹種更激進但更有效的方案，我們自稱為正義領主。
　　我們劃分世界卻不統治，僅僅是以顧問的身份向各個政體提供‘建議’，並將我們認定為威脅的生命做‘無害化處理’。
　　起初這壹切很順利，整個世界度過了最和平的十年，我們認為這壹切都是對的，但隨後情況就急轉直下。
　　布魯斯看到了壹個威權世界存在的根源性風險，他想要調整我們的風格，但克拉克並不允許這壹切發生。
　　尤其是在露易絲·蓮恩也隕於某次危機之後，失去了摯愛的他再也無法允許這世界上有任何的邪惡與黑暗的存在。
　　他的神性終於徹底壓過了人性。
　　他甚至開始用管理秩序的方法管理我們，這讓我也察覺到了風險，於是選擇了和布魯斯合作，正義領主分成了兩個陣營。
　　我們各自在準備著那必將到來，會決定整個世界走向的沖突。
　　但命運就是如此神奇又荒誕。
　　在我們開戰的那壹日，在我和布魯斯即將打倒克拉克的那壹刻，沖擊到來了。”
　　正義女王笑了笑，似乎是回憶起了那壹天的場景。
　　她撥了撥自己帶著壹縷白的長發，說：
　　“我們將彼此視作必須擊倒的敵人，為了自己心中對於‘正義’的定義而戰，試圖用拳頭和武器說服對方。
　　然而在另壹個世界的倒影出現於我們的世界上空時，大家在同壹時間停下了爭鬥又在壹瞬間回到了曾經親密無間的狀態。
　　布魯斯指揮著我們，而克拉克成為了我們最好的先鋒。
　　在我們的及時幹預下，那個即將碰撞地球而其上充滿了怪異之物的世界被短時間內摧毀。
　　那是壹場被阻止的災難，而它提醒了我們重拾了最初的理念，我們的分歧開始彌合，最妙的是，在那沖擊之後征服者隨後到來。
　　就如妳們壹樣悄無聲息的出現試圖奴役我們的世界，就像是催化劑，幫助我們將理念的分歧以最快的速度彌合。
　　我估計他們也沒想到，自己的征服反而會讓壹個岌岌可危的團隊再度回到真正的團結之中。
　　但我們都很清楚，分歧依然是存在的，我們必須找到壹個途徑來完全消弭它，於是在布魯斯的建議下，我和克拉克完成了婚姻。
　　雖然在那之後兩個月我就已經懷上了布魯斯的孩子。
　　是的，我們相愛了。
　　在克拉克帶來的巨大壓力下，我們只能抱團取暖。
　　我們有相似的經歷，有共同的理念還有同壹個敵人，這些因素足以讓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女戰士和最睿智的大腦結合。”
　　“天吶，這可真亂！”
　　貓女小聲吐槽了壹句，而她身旁吃瓜吃到飛起的蝙蝠少女則追問道：
　　“但大超知道這件事嗎？我的意思是，妳懷孕的事。”
　　“妳覺得這種事能瞞過氪星人的感知嗎？”
　　正義女王大人帶著“妳是蠢貨嗎”的笑容反問了壹句，在看到眼前眾人怪異的表情時，她搖頭說：
　　“這場聯姻只是個形式罷了，克拉克註定無法忘記露易絲，他是個癡情的人，而我與布魯斯的感情也從未受到這場形式婚姻的影響。
　　這或許是對大家都好的結果。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婚姻為籠罩於戰爭陰影下的世界帶來了信心！他們相信重新團結的正義領主們能帶領這個世界走向最終的勝利。”
　　“他們是相信，但妳們信嗎？”
　　梅森反問到：
　　“為了防止戰爭進壹步摧殘這個世界，妳們甚至動用了黑燈戒這種禁忌之物，以違反生死法則的方式來減弱戰爭的影響，雖然我能看到這個世界在領主們的保護下還能維持秩序，但實際上它的生命力正在被逐漸耗盡。
　　妳們也深知這壹點。
　　女王大人，我再重申壹次。
　　盡管我隸屬於征服者的兄弟機構，但我本次並不是帶著惡意而來，我在我的世界裏剛剛擊潰了他們，我對未來有我的規劃和想法，而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尋找誌同道合的盟友。”
　　“不可能！”
　　正義女王斬釘截鐵的說：
　　“克拉克不會和妳們合作的，如果妳認真聽了我剛才的故事妳就該知道，他已成為了壹個各種意義上的‘道德暴君’。
　　我尊重他並信任他，但別指望他會信任妳們，盟友什麽的絕對不可能實現。”
　　“我也沒指望和大超交談，他不是妳們這個團隊中可以做決定的人，雖然他看起來像個首領。”
　　梅森咧嘴壹笑，說：
　　“我要和真正的主事者談，妳的情人，妳孩子的父親，妳心中摯愛，我要和布魯斯·韋恩談！”
　　“妳覺得可能嗎？”
　　戴安娜嗤笑壹聲，將懷中嬰兒包裹的披風系在了自己身上。
　　她活動著拳頭和手指，說：
　　“感謝妳們對於故事的好奇，也感謝妳們給了我這麽多時間恢復，我不知道妳們那邊的神奇女俠是個什麽樣子。
　　但對於我來說，這麽點休息時間已經足夠我再打壹場了。”
　　說著話，這位彪悍的母親揉了揉脖頸，發出骨節碰撞的聲音，壹股橫行戰場的氣勢爆發出來，襯托的她那獨特的黑發和白發飛舞起來。
　　她跳下手術臺，伸出手指向前壹掃，說：
　　“妳們壹起上吧，我和我的兒子趕時間。”
　　“早就猜到了，妳們這些亞馬遜人可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
　　梅森對此嗤之以鼻，伸手摸出壹個黑色的遙控器輕輕壹按。
　　戰意滿滿的正義女王臉色突變整個人的氣勢潰敗在暈暈乎乎的虛弱中墜向地面，又被貓女和芭芭拉壹左壹右壓住了肩膀。
　　哈莉沖上前把她胸前綁著的嬰兒搶過來，壹邊安撫壹邊躲在小甜心身後。
　　“妳的手術可是我親手做的，女王大人，妳覺得被另壹個蝙蝠俠用心教導成才的我，會沒留下點什麽反制措施嗎？”
　　總隊長上前蹲下身，看著眼前面色猙獰但根本使不出勁的正義領主，他說：
　　“我自認是個好人，但以往的經歷早已讓我學會了給善良裝上刺刀，為仁慈披掛裝甲，我說了我要和灰蝙蝠談。
　　我就壹定能和他好好聊壹聊。”
　　說著話他伸手將正義女王左耳的耳墜拽了下來，又示意芭芭拉減弱反監聽模塊的運作功率，隨後將那耳墜拆開，從其中捏出壹個灰色的裝置。
　　“布魯斯·韋恩，我知道妳在聽！”
　　梅森將那裝置激活，在正義女王虛弱的怒吼與掙紮中對另壹側說：
　　“克拉克可能也在妳身邊，妳們兩給我聽好了！
　　妳們其中壹位的妻子和另壹位的兒子在我手裏，我知道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展示友善並圖謀交流，但遺憾的是妳們過於獨特的行為方式沒給我太多表達機會。
　　所以，趁著這個時間咱們把話說清楚吧。”
　　“我在聽。”
　　標誌性的沙啞聲音從通訊器裏傳出，雖然平靜但能感受到聲音中蘊含的憤怒。
　　那是壹個男人在得知自己的愛人與孩子被挾持時會表現出的發自心底的怒火，是可以燃盡世界的可怕之物。
　　本世界的灰色老爺沒有做出威脅，他向來不會做這種無用之事。
　　“妳準備準備，壹個人過來見我。”
　　梅森說：
　　“不許帶其他人，讓克拉克·肯特去地球另壹邊待著，我向妳保證，不管我們談話的結果如何，我都會將戴安娜女士還給妳。
　　但如果妳不願意按照我們的約定行事，我也可以向妳保證妳這壹生都別再見到自己的孩子了。”
　　“時間？地點！”
　　老爺簡短的問了句，梅森看了看腕表，說：
　　“壹個小時之後，地點就在蝙蝠洞吧，不需要告訴我該怎麽走，我對那裏非常熟悉，或許在妳的地盤交談能讓妳感覺到舒適壹些。”
　　說完，梅森捏碎了手中的通訊器。
　　“妳這是在自投羅網！”
　　被壓制在地面的正義女王仰起頭，譏諷的說：
　　“在布魯斯的地盤和他做交易，虧妳想得出來，如果這是在自殺的話，如果妳敢讓她們松開我的話，我都要為妳的奇思妙想鼓掌了。”
　　“咳咳，在我們出發之前，我要向妳澄清壹件事，女王大人。”
　　梅森並不氣惱，他好整以暇的從行囊中取出紅死魔的頭盔、溺亡怨魂的眼罩和末日之龍的牙齒，就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戰利品壹樣。
　　他對臉色微變的戴安娜·普林斯說：
　　“在此之前已經有三個蝙蝠俠死在了我手裏，我真的不介意把這個記錄再刷新壹次。妳看，我對布魯斯·韋恩了解的非常透徹，他的思維，他的手段和他的底牌。
　　但他卻對我壹無所知。
　　我相信在妳們這個世界也有同樣的傳統，如果妳想贏，就不要和蝙蝠俠約架……就在剛才，布魯斯·韋恩和我約了壹架。
　　妳猜猜，如果真的發生了沖突，誰會贏？”
　　他伸手放在正義女王的頭上，幫她梳理好散亂的長發，又低聲說：
　　“因此如果妳真的愛他，妳就該知道別期待我們之間發生戰鬥，那才是妳保護愛人的真正方式，更何況，我不覺得他會冒著失去唯壹血脈的風險和我開戰。
　　妳我都知道，布魯斯·韋恩心中對於壹個圓滿家庭的渴望有多麽深切，他不會親手破壞自己壹生都在渴望的東西。”
　　戴安娜動了動嘴唇，似乎是想要反駁但最終她選擇了沈默。
　　梅森說的是對的。
　　她反駁不了任何壹句話。
　　“那我們現在啟程？”
　　芭芭拉伸手逗著哈莉懷中的小嬰兒，在知道這是布魯斯·韋恩的孩子之後，蝙蝠少女便將這孩子視作蝙蝠家族的壹員了。
　　這理論上也是她的後輩。
　　“不，我們留在這。”
　　梅森從行囊中取出壹個戰甲收容罐，壹邊激活它，壹邊說：
　　“克拉克和布魯斯不會隨意行動，但不代表著他們不會做營救準備，客人馬上就要來了，而我們此行也有自己的任務。
　　所以再等壹會吧，著名的快男是從不會在這種事上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