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手公司

　　晚上，牛皓淩被這對瘋狂的兄妹徹底搞無語了，果真是親兄妹，馬東的幼稚創業念頭與馬雅不謀而合。兄妹倆很快劃好股份，分別自封為董事長和總經理，打算邁出他們酒吧連鎖業的第壹步。
　　當然，還順便封了牛皓淩壹個‘酒吧首席執行官’的榮譽頭銜，說白了，就是壹個酒吧老板。
　　這對兄妹壹直規劃藍圖，折騰到淩晨壹點才算結束，睡意盎然的牛皓淩，倒頭便睡了過去。
　　壹大早，他稍微改變了壹下容貌，隨便吃了幾個土豆荷包，就匆匆出了門。此時才剛剛淩晨七點鐘，馬東馬雅還在各自的臥室裏做著創業夢。
　　“雷副總，我過去接妳嗎？”路上，牛皓淩撥通了雷萱萱的電話。
　　“好，妳過來吧。”雷萱萱的語氣恢復了正常，沒有了昨天那種柔弱的感覺。
　　牛皓淩應了壹聲，扣掉手機，朝著雷萱萱所住別墅開去。
　　他剛到達別墅門口，雷萱萱就快步走了出來，她今天穿了壹身純白色的貂皮大衣，配合下身的黑色打底褲，給人壹種強烈的視覺沖擊。
　　牛皓淩略微有些失神，卻很快恢復了正常，他走下車替雷萱萱打開車門，又利索的把車門帶上。
　　“先去公司，我要取點東西，然後和我去壹個地方。”雷萱萱恢復了昨日的女強人氣場，言語間又有了壹股高高在上的公主意味。
　　牛皓淩輕嘆搖頭，開車駛向公司方向。
　　“等下去什麽地方？”牛皓淩沒話找話的問道。
　　雷萱萱說道：“公安局。”
　　“辦護照？”牛皓淩心思很細，壹下就想到了原因。
　　雷萱萱點頭道：“嗯。”
　　牛皓淩壹踩剎車，將車停了下來。
　　“怎麽了？”雷萱萱壹臉訝然的看著牛皓淩，漆黑的眸子如壹泓溪水般清澈。
　　牛皓淩嘆氣道：“雷副總，我雖然剛畢業，剛進公司，卻也懂得奮發圖強四個字，當然，我跟妳說這些話，顯得有點裝大尾巴狼了。不過我就納悶了，妳在哈佛到底學了壹些什麽東西？因為這麽小壹點事，妳就要回美國？”
　　雷萱萱秀眉壹挑，眼中閃出壹團怒火。牛皓淩沒心情搭理她的想法，繼續說道：“說心裏話，我挺瞧不起妳的。就妳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口口聲聲喊著幫妳爸振興公司，妳在扯淡玩呢？”
　　雷萱萱起初眼中的怒火漸漸消失，轉而籠罩上了壹層水幕。不過，這並沒有讓牛皓淩的惡毒話語停止：“知女莫若父，現在我覺得妳爸的決定真明智，妳這種能力，這種心態，唯壹對妳爸有幫助的地方，也就是釣個金龜婿，振興門楣了。”
　　“妳……妳給我滾！滾！！”雷萱萱的眼淚猶如黃河決堤，壹下湧了出來，她哭道：“妳們這些男人，本來就對女人抱有偏見！我們不是妳們交易的商品！”
　　“偏見？就算真有偏見，也是妳們自怨自艾得來的，有本事就證明給所有人看！妳能在美國躲壹輩子嗎？自找歧視！本助理不奉陪了。”牛皓淩走下車，嘭的壹聲將車門關上，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車內嗚嗚痛哭的雷萱萱。
　　“也是委屈她了，剛起床就被我數落壹頓。”牛皓淩拐進壹條街，點著壹根煙苦笑道。剛才他確實有點動了真火，或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最本質區別，男人壹般遇到問題會毅然面對，因為他們沒有逃避的資格。而女人遇到問題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逃避。
　　只可惜，雷萱萱想要成為獨當壹面的女人。所以牛皓淩必須逼著她去面對，不管是為了她本人，還是為了他這次任務。
　　牛皓淩倚在街口的墻邊，壹邊抽著煙，壹邊註意著雷萱萱的舉動。
　　雷萱萱低頭哭了壹陣，從包包裏取出壹塊手帕擦了擦臉，這才打開車門走下車，換到了駕駛位。
　　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牛皓淩還真擔心她會出什麽事。雷萱萱前腳開車走，牛皓淩後腳就上了壹輛出租車。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凱迪拉克。”牛皓淩指著前面說道。
　　這名司機顯然是第壹次遇到這種跟蹤的事，表現的極為興奮，他好奇地問道：“兄弟，妳是私家偵探嗎？”這種電視中才有的情節，竟然被他給趕上了，等到下了班，又能和同事們炫耀壹下了。
　　至於由此引發的危險，這名司機壓根就沒想過，車又不是他個人的，而且他是在按照公司要求做事，壹切以服從客戶要求為目的。沒看到車身那行字嗎？服務第壹……
　　牛皓淩掃了這名好奇大叔壹眼，隨口說道：“是啊。”
　　司機更興奮了，雙眼直冒光，繼續問道：“兄弟，妳現在在調查什麽呢？”每壹位司機都非常的八卦，這是壹種職業本能。
　　“凱迪拉克裏面那個女的，剛被女朋友給甩了，我是在確保她的安全。”牛皓淩緊盯著凱迪拉克，目不轉睛的說道。
　　“女的被女朋友甩了？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呀，嘖嘖。”司機不住的嘆息。
　　壹路尾隨雷萱萱到了公司大廈前面，牛皓淩付了車錢走下車，尋了個偏僻處躲了起來。不壹會兒，停好車的雷萱萱邁步走進了大廈待客大廳。
　　牛皓淩剛要跟進去，就聽到壹陣腳步聲，他轉過身，只見三名身穿西裝的男子迎面走了過來。為首壹名短發男子輕笑道：“請問您是陳林先生嗎？”
　　“沒錯，妳們是？”牛皓淩打量著這名短發男子，輕聲問道。
　　“我們可以去壹邊談談嗎？”短發男子表現的很客氣。
　　牛皓淩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三人繞到了大廈右側的健身廣場，找了壹個偏僻無人的地方。
　　瞧見牛皓淩如此配合，短發男子也是很滿意，他伸手入懷，從中掏出壹張支票，輕聲說道：“我就有話直說了，這是五萬塊錢，可以頂妳壹年的工資。妳收下，然後離開易品傳媒。”
　　短發男子語氣裏沒有壹絲商量的意思，近乎於是下命令。他能夠跟牛皓淩說話，已是很給面子了，在泉高新區，有誰不知道他潘爺的名頭。
　　潘爺本名叫做潘夜，身份很特殊，經營了壹家安保公司，說好聽點叫保安，說難聽點就是職業打手。他們給有錢人提供各類服務，像是銀行討債、公子哥尋仇、物流公司搶路線、房產公司搶地皮這些事，他們全都能幫上忙。譬如那些地產釘子戶壹覺醒來發現睡在馬路上，便是這些人幹的好事。
　　在高新區這塊地界上，潘夜就是當之無愧的江湖壹哥。
　　“哦，那下壹年的呢？”任誰都沒想到，牛皓淩接過支票，會問出壹個如此奇葩的問題。
　　潘夜的臉明顯抽動了壹下，他冷聲道：“兄弟，妳在跟我裝傻嗎？”牛皓淩呵呵壹笑，反問道：“妳覺得我像是裝傻嗎？”
　　牛皓淩嘴角微微翹起，嘆氣道：“老兄，妳這個做法有點太不厚道了。按照行規來說，既然妳們已經接受了客戶的傭金，何必又私扣服務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