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花將軍 by 書吧精品
2018-8-31 06:01
(三十壹)
馬鳳姑見那劍來得奇險,想用左手的菜刀格擋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抽身向後縱退,才躲開了這致命的壹擊,嚇得心中怦怦亂跳,不得不加起小心,再不敢象開始時那樣只攻不守。吳佩佩見壹擊奏效,信心大增,兩只眼睛緊盯著馬鳳姑的眼睛,瞅不冷子就來壹劍,攻壹劍就退回來再等機會,她是拿馬鳳姑練起手來了。馬鳳姑可就慘了,自己兩件兵器舞動起來,壹刻也不敢停,生怕人家壹攻,自己不知如何防守,而人家是以逸待勞,攻守全掌握在人家手裏,這不是等著挨宰嗎?這樣壹來,鼻尖上就見了汗,手腳也不那麽靈活了。
看看再打下去,自己的老婆非斷送在人家手裏不可,柴琨急忙壹擺九環刀,從陣中跳了出來:“夫人且退下歇息,待為夫會她。”馬鳳姑壹聽,象是撈著壹根救命的稻草壹樣,急忙跳出圈子退回陣中。
吳佩佩見柴琨出來,不敢追趕敗落的馬鳳姑,仗劍立壹個門戶,等著對手來攻。
花管帶正想叫吳佩佩歷練歷練,所以暗囑她小心應付,自己並不急著出手。這柴琨的功夫可比他老婆高多了,他使刀,走的是剛猛的路子,盡管吳佩佩小心防備,還是險象環生,幸虧佩佩輕功壹流,否則就可能傷在柴琨手裏。
花管帶且不著急,讓吳佩佩同柴琨遊鬥了有近五十個回合,見佩佩的劍法慢下來,臉上也有了汗,知道差不多了,便也托地跳進圈子裏,叫壹聲:“佩佩退下,待本官擒他。”
柴琨見花管帶出馬,叫了壹聲“來得好!”便當面壹刀劈來。花管帶雖然絕活兒是桿棒,但不到要緊的時候是不肯輕易使用的,所以他用的也是壹口刀,而且是壹口輕便的樸刀,也叫雙手帶。妳看他,會家不忙,藝高人膽大,從從容容便將柴琨接住,而且方才已經看過柴琨同吳佩佩的拚鬥,對他的武功已經有了了解,所以上手就是壹陣急攻。這武功之道是壹點兒也馬虎不得的,俗話說:“文無第壹,武無第二”,花管帶的功夫比柴琨強出何止壹倍,三招兩式,柴琨是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勉強鬥了三、五回合,抽身跳出圈子,拔腿便跑,壹邊跑壹邊喊:“風緊,扯乎!”
妳看壹聲“扯乎”,眾嘍兵便扔下旗幟,沒命地往山上跑。
花管帶怎肯輕易放過,招呼壹聲:“追!”自己當先向山上追去。
土匪們性命相關,跑得比兔子都快,饒是花管帶追得緊,還是壹窩蜂給他撤了回去,寨門壹關,花管帶只差壹步沒能趕上,寨墻上留下守寨的嘍羅們已是箭如飛蝗般射將下來。
花管帶雖然武功高強,也不願意輕易涉險,更怕自己的手下多受傷損,所以見亂箭射來,便急忙退回,綏靖營還是有幾個跑在前面的被箭所傷,好在他們平日訓練有素,沒有傷著要害。花管帶知道這裏是出寨的唯壹通道,便命退回到那塊開闊地上,且紮下營寨,埋鍋造飯,吃飽了再說。
吃過了午飯,又吃晚飯,吃過晚飯,花管帶便與吳佩佩閑扯,並不見有任何舉動。眾軍兵都是下屬,非常相信自己上司的才能,所以只管按吩咐吃飯、守營。吳佩佩可有點兒坐不住,因為她早看出了花管帶的心思。說起今天這壹仗,鬥三陣勝三陣,雖說土匪們退回了寨中,可要論起自己和花管帶的武功,完全可以運用輕功躍上寨墻,再奪門而入,即使軍兵有些傷亡,上陣麽,殺敵壹萬,自損八千,哪有傷毫毛的,所以根本用不著這麽費事。吳佩佩知道,花管帶的心只在那個何香姐身上。
這何香姐是個小美人兒,武功也可圈可點,花管帶是個憐香異玉的人,看上她也是正常的,何況這何香姐身上並無命案,如果想替她解脫,還是甚有機會的。只是,如何讓她自願投誠,立功贖過才是正理,花管帶今天不攻寨,保護手下減少傷亡固然是目的,但給何香姐壹個機會才是真正的目的。吳佩佩猜出這壹點,心裏不免酸酸的。
女人少有不嫉妒的,三小姐如此,紫嫣如此,佩佩又怎能免俗。不過,上行下效,三小姐都能夠克服嫉妒心而替丈夫留下壹個好助手,吳佩佩又何樂而不為呢?再者說,花管帶下邊那寶貝也實在是太粗太硬太厲害,哪個女人也難以獨自接下,所以,心裏再酸,也不得不聽憑他去花,去風流,還得幫他實現願望。
“老爺,妾身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什麽?”
“老爺可是想替那何香姐開脫?”
“是啊,佩佩。她和妳當初壹樣,不過是暫時誤入歧途而已,這麽多年以來,她從未濫殺壹人,足見她也是善心不泯。這樣的壹個女孩子,要是因為作過土匪而年紀輕輕就法場餐刀,妳們於心何忍。不過,如果她自己不能覺悟,我想替她開脫也沒有用啊!所以我正為這個事兒犯愁呢。”
“老爺若有此意,妾身想替老爺去寨中走壹趟,說服她向官府投誠,擒柴琨以消罪過。”
“佩佩若有此心,為夫甚是欣慰,只是,妳獨自壹人深入險境,叫我放心不下。”
“老爺請放寬心,佩佩武藝也許平常,輕身功夫還自認不弱,若是想跑還是遊刃有余的。”
“還是小心為妙。”
是夜,花管帶親自幫吳佩佩穿了夜行衣,帶上百寶囊,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小心謹慎,見勢頭不妙,要早作打算,佩佩十分感動。
佩佩離了軍營,自旁邊峭壁縱躍而上,直接繞過寨門進了羊角寨,制服壹名小嘍羅,問出寨中各寨主的住處,然後把他點了穴道,藏在灌木叢中,徑向何香姐的住處尋來。
何香姐是個單身女子,自已同幾個女嘍兵住在壹處獨門小院中,此時天晚,小院兒已經上了鎖。吳佩佩繞到院後,運輕功縱上院墻,然後來到屋頂,至後檐處壹個倒掛金鉤,舔破窗紙往裏面看。
見何香姐獨自盤腿坐在床邊,上衣和鞋襪已經脫了,只穿著個小紅肚兜兒和綠色的褻褲在那裏發楞。她的左肩頭上包著白布,那是日間陣上被佩佩所傷,佩佩不免有些過意不去。看了許久,見何香姐從床上下來,趿上壹雙拖鞋,慢慢來到桌邊,喝了壹口水,拿起桌上的壹塊玉佩,輕輕撫摸著,嘆了口氣,眼中現出壹絲淚光。
佩佩知她心事,知道自己此番探營可能會有收獲,便故意弄出壹點動靜。
“誰?”何香姐壹步躥到墻邊,伸手去抽墻上的劍。
“是我,吳佩佩。”
聽見佩佩的聲音,何香姐把手從劍上抽回來,卻去床邊取了自己的上衣來穿上:“在那上面不冷麽,請入室壹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