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罪月幽魂，八九玄功

　　蘇離沈吟片刻，冥想《皇極經世書》的他，竟是有壹種想要回應對方的沖動。
　　但是他沒有回應。
　　這壹幕，其實他曾經歷經過，但是那時候，他歷經的壹幕不是這種視野，而是壹種很模糊的視野。
　　當時他那份視野還是蔔卦蔔算出來的。
　　此時，蘇離看到的場景，又出現了壹變化。
　　那蒼古石碑下，那壹座棺材的棺蓋在這壹刻從水晶色變成了黑色，黑色的棺蓋竟是豎立了起來。
　　棺蓋上，出現了壹道輝光，光輝噴灑到了地面上，在地面上投影出了壹名三四歲的小男孩來。
　　那小男孩臉上帶著深深的仇恨、倔強之色。
　　他以這樣的眼神盯著那壹道輝光之中走出來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的模樣很模糊，但是他並不像是蘇星河。
　　或者說，那個男人並不像是蘇離印象之中的蘇星河。
　　那男子從蒼古石碑之中走出之後，目光完全鎖定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有本事，妳就殺了我！”
　　那小男孩眼中顯化出血色，其中的仇恨之意狀若瘋狂。
　　“孽障，不知悔改的東西！”
　　那男子說完，手壹伸手中出現了壹柄漆黑色的短劍，那柄劍，倒是有些像是曾經蘇離使用過的、蘇葉的專屬佩劍——罪月幽魂劍。
　　這柄劍拿出來的瞬間，那小男孩臉上便顯出了無比冷厲兇殘之色，身體甚至像是要發狂的豹子壹樣弓了起來。
　　這時候，那小女孩兒則仰著頭，眨了眨大大的、明亮的烏黑眼睛，帶著親昵與求懇之色，撒嬌般的道：“爹爹，不要殺弟弟好嗎？弟弟壹定會好起來的，壹定會聽話的。”
　　她說著，靠近了那男子，並抱著那男子的大腿輕輕的搖晃著，撒著嬌。
　　“荷荷，妳讓開，妳這個弟弟已經廢了！下次，爹爹還妳壹個哥哥好了。”
　　那男子言語溫和了幾分，但是話語依然十分的淩厲。
　　小女孩兒蘇荷立刻搖頭，倔強道：“我不讓開，就不讓開，我知道，爹爹是要將弟弟殺死，阻止他化魔。”
　　小蘇荷說完，淚如雨下，苦苦哀求道：“爹爹，弟弟他壹定不會化作祖龍魔，壹定不會的，弟弟那麽可愛呀！荷荷壹定不會讓弟弟變成祖龍魔的！
　　對了，小綠，小綠她也會幫忙阻止的！
　　爹爹，妳就答應吧！答應不要再讓弟弟受苦啦。”
　　那男子深深看了小蘇荷壹眼，淡淡道：“荷荷，妳不懂，等妳長大了，妳就知道了。”
　　那男子說著，又重新將目光鎖定了那小男孩。
　　接著，他擡起了手中的短劍。
　　“想殺我？不會讓妳得逞的！這黑暗的世界，都毀滅吧！妳們，都去死吧！”
　　那小男孩咆哮著，眼中忽然精光閃爍，下壹刻，他低吼壹聲，渾身血水炸開，並形成了無比詭異的火光。
　　他雙眸陰冷之極的盯著中年男人，身體，也在此時直接魔化。
　　那是壹只有正常成年人大小的、兩米高左右的祖龍魔。
　　但是這只祖龍魔，卻前所未有的強大。
　　它盯著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並沒有閃避，同樣神色冷然淡漠的盯著它。
　　“汩汩——”
　　忽然之間，那祖龍魔朝著中年男子狠狠壹口魔焰噴出。
　　“轟——”
　　那壹口魔焰顯化的瞬間，其便已經讓虛空完全扭曲。
　　更可怕的是，當這壹口魔焰噴出之後，其所經過之處，虛空直接被焚燒出了壹片黑洞。
　　黑洞之中，恐怖的虛空亂流切割四方，毀滅的氣息如兇戾的煉獄，令人不寒而栗。
　　這壹口魔焰，攜帶著如黑洞般的拖尾，猛的擊中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胸膛直接就被擊碎了，擊穿了，鮮血流淌了壹地。
　　血水染紅了地面，男子身上，壹道道的殘影，紛紛炸裂。
　　“爹爹——”
　　蘇荷慘呼了起來。
　　蘇荷身邊，沐雨素也完全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這時候，那化作祖龍魔的小男孩，卻似乎呆了壹下。
　　“妳以為妳裝死我就會收手了？妳該死！”
　　那小男孩再次摧動魔焰，氣勢洶洶，卻並沒有吐出去。
　　那男子悲嘆壹聲，道：“妳母親不在了，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如今，荷荷已經……而妳，已經走出了這樣壹步。
　　這都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盡職盡責，沒有把妳們教好。”
　　“我呸——”
　　祖龍魔吐出壹口魔血，燃起壹片魔焰。
　　“去死！”
　　祖龍魔猛的匯聚壹口更兇殘的魔焰，直接朝著那男子沖殺了過去。
　　但是這壹次，這壹口魔焰，卻在即將擊中那男子的時候，忽然被突兀出現的諸葛無為擋住了。
　　“噗——”
　　諸葛無為被這壹股魔焰擊中之後，立刻陷入了極其痛苦的狀態，但他還是死死的支撐了下來。
　　“妳——”
　　那男子看到諸葛無為如此，頓時微微皺眉，臉上顯出了壹絲不忍之色。
　　“星河老弟，此次欠妳的，終究算是償還了，原本無為這壹條命，也是欠妳的，也是欠妳蘇家的。如今還上之後，也算是了結了壹番心事。”
　　諸葛無為喃喃道。
　　那男子蘇星河嘆道：“妳的命從來都是妳自己的，而並非是欠我的。”
　　諸葛無為道：“她還沒死，分身還在，所以妳不必如此的。”
　　蘇星河道：“我將孩子養成這樣，無顏見她。”
　　諸葛無為道：“會好起來的，他會有真正明白的那壹天。”
　　蘇星河道：“我怕是等不到那壹天了。”
　　蘇星河說完，又咳血嘆道：“老哥妳如今替了這壹擊，妳的情況只怕是更加糟了。很多事情，還需要妳去做。”
　　諸葛無為道：“但是，妳現在還不能——”
　　那只祖龍魔卻在此時出言道：“還在演戲嗎？妳們也別謙遜了，兩個壹起死吧！”
　　蘇星河將手中的劍提了起來，指向了那小男孩，道：“不需要妳來動手，我來就可以了，免得讓妳落下壹個殺父的名頭，玷汙了妳的名聲。”
　　蘇星河說完，提起劍，對著他自己的眉心直接刺了進去。
　　小小的蘇荷看呆了，完全呆滯在了原地。
　　諸葛無為嘆了壹聲。
　　蘇星河的劍將他自己的眉心完全刺穿了，然後又被他抽了出來。
　　“哐當——”
　　那柄劍，被蘇星河擡手扔在了地上，其中淌出壹道道的幽魂氣息。
　　那些幽魂氣息，則壹點點的破碎，很快消失不見。
　　蘇星河則身子站得直直的，眼神冷厲而平靜。
　　然後，他就這麽站著死了。
　　他沒有低頭，只是眼中淌出了蘊含悔恨氣息的血淚。
　　祖龍魔又逐漸的重新化作了那名小男孩。
　　那小男孩雙眼之中湧現出了無比仇恨的神色，他死死的盯著諸葛無為：“妳能救他的，妳為什麽不救？為什麽？！
　　妳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妳為什麽要算計他，背叛他？！
　　為什麽？為什麽？！”
　　諸葛無為道：“我救了他壹次，也差不多被妳壹擊擊碎了本源，我也沒救了。但是他既然壹心尋死，那僅僅只是想以他的死，來喚醒妳罷了。
　　可如此看來，星河他的死，終究還是白死。
　　我現在的狀況，妳若是想動手，隨時可以動手。”
　　諸葛無為看了蘇荷和沐雨素壹眼，擡手之間，手心便出現了壹張壁畫。
　　“嗤嗤——”
　　壁畫燃燒了起來，在蘇荷悲慟、痛苦的眼眸之中，席卷向了兩人。
　　剎那之間，兩人便已經消失，而那燃燒著的那壹幅畫，則形成了壹道道的冥火冥灰，逸散落下。
　　但是此時，這些落下的冥紙冥灰，又紛紛匯聚到了諸葛無為的手中。
　　下壹刻，他重新拿出了壹幅畫。
　　那壹幅畫是壹副空白的畫。
　　畫上，似乎多了壹座山，壹座古老而神秘的荒山。
　　而荒山之外的遠方，則出現了兩名少女的身影。
　　只是這壹幅畫非常的模糊，而且也遠遠沒有畫完，像是壹份粗稿壹般，上面僅僅只是有些簡單的線條，能讓人辨認出那到底是那的什麽。
　　除此之外，幾乎壹無是處。
　　不過看到這些之後，諸葛無為反而松了口氣。
　　接著，諸葛無為看了看那壹座打開的石碑之門，隨即走到了蘇星河站立著的身體旁邊，擡手抹下他還睜著的雙眼。
　　蘇星河睜著的雙眼閉上了。
　　諸葛無為直接拿出壹枚天機聖玉，將蘇星河收了進去，並走入了石碑之中。
　　他這壹切做完，那小男孩卻都壹直沒有出手。
　　那石碑之門，也沒有關閉，還依然閃爍著亮光。
　　小男孩看了片刻，便同樣的跟了進去。
　　“妳進來做什麽呢？這裏是壹座鎮魂墓，妳不該來的，回去吧。”
　　諸葛無為淡淡的看了那小男孩壹眼，道。
　　“不用妳管！妳算什麽東西！”
　　小男孩怒斥道。
　　諸葛無為壹直向前，這條路，像是壹條胡同，四周飛舞著大量的破碎冥灰。
　　穿行了很久之後，諸葛無為來到了壹座古老的石碑面前。
　　這石碑可以明顯看出，是壹座墳墓。
　　“來了？那就拜壹拜，她是妳娘。”
　　諸葛無為淡淡道。
　　小男孩停下了腳步，‘呸’的吐了壹口唾沫，轉身就走。
　　諸葛無為卻淡淡道：“妳終究會有壹場感情，終究會明白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小男孩沒有回頭，而是冷笑道：“那又如何？和妳這個老不死的狗雜種有關系嗎？”
　　諸葛無為道：“十年，最多十年，那時候，妳會回來的。”
　　小男孩淡淡道：“可惜，妳錯了！我絕不會回來！而且，我不會有任何感情！”
　　小男孩說著，轉頭淡淡道：“自此開始，我與妳們所有人，斬斷任何因果！”
　　小男孩說著，抓起那柄劍，壹點點的將自己的壹身血肉，全部削除。
　　“削血肉骨頭，還給妳們！妳們從我身上拿走的，那便是因果！”
　　“所以，從此之後，我將遺世而獨立。我無血肉也無骨頭，所以，將不會擁有任何情感！”
　　小男孩把自己的肉身徹底斬了，只留下了靈魂。
　　劍還是那柄劍。
　　但卻已經不是黝黑色的了。
　　此時的那柄劍，染滿了蘊含祖龍魔的魔血。
　　小男孩走了。
　　但是他的肉身卻堆積成了壹堆血肉與骨頭交織的小山。
　　時間扭曲，轉瞬即逝。
　　十年後。
　　清明時節。
　　清明時節的雨，總是紛紛落下。
　　這時候的環境，還依然帶著陰冷的寒氣。
　　還是這壹處孤墳之地，還是這樣壹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但此地，卻未有嗚嗚咽咽的風聲，而寒鴉淒慘的嗥叫聲劃過天際。
　　十年後的小男孩，已經並不小，看起來已經近四十歲而不是十四歲了。
　　因為這世間的十年，蘊含著壹些小世界，其中的時間流逝會更快。
　　但十年，終究也僅僅只是十年。
　　那壹道孤寂的身影出現之後，他壹身黑袍，眼中淌出血淚。
　　他默默的跪在這孤墳殘碑之前，以頭碰撞著那殘碑，卻已經打不開那殘碑上空間之門。
　　他開始回憶過往，回憶十年前蘇荷懇求他的那壹幕。
　　那時候，蘇荷還在為他求情，希望父親不要殺他。
　　而如今……
　　“啊——”
　　他痛苦的嘶嚎著，淚水伴隨著血水淌落。
　　天外，黑雲壓頂，壹層層兇煞的殺機遍布而來。
　　這，又是壹次必死的危機。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
　　“十年未到，但我已經回來了。”
　　“可是，妳們又在哪裏？”
　　“我果然是這世間的罪人，果然是——這世間的最大罪惡之源。”
　　那男子悲慟哽咽。
　　最終，他站了起來，手中顯化出壹柄黑色的長劍。
　　壹劍，他便削斷了那石碑，並重新的豎起了壹座石碑。
　　這壹座石碑，不僅僅是石碑，而是壹座巨大的鎮魂碑！
　　這壹座鎮魂碑，通體漆黑色，渾身逸散出非常恐怖的幽冥、幽魂、魔魂氣息，仿佛它匯聚了這世間所有的負面的能量與氣息，是這世間的最大的罪惡之源！
　　更重要的是，普通的鎮魂碑雖然很大，但是這壹座鎮魂碑，比普通的鎮魂碑還要大上至少百倍！
　　但是這壹座鎮魂碑立下之後，又很快的變得普通了起來。
　　而那斬斷的蒼古石碑，卻被男子凝聚神通之術，直接將其變化成了那壹座黑暗鎮魂碑。
　　“想奪我的《八九玄功》？奪吧！我便將這功法鐫刻到這利用八九玄功變化出的通道之中，妳們有本事就去研究吧！”
　　那男子獰笑著，擡手直接將手中的黑暗石碑化作流光，打向了天外。
　　“妳們壹群混賬東西，等著，我天皇子壹定會再回來的！”
　　那男子說完，身影瞬間扭曲，並燃燒了起來。
　　這是壹張紫金色的如同楓葉般的書頁，書頁出現之後，直接將那男子的身影烙印到了書頁上，並在瞬息之間消失。
　　而那壹頁書頁在出現之後，也很快消失不見。
　　這時候，虛無之地，壹道身影顯化而出，並提筆在虛空虛畫了幾筆，顯化成了壹幅畫。
　　畫中，卻正是其先前歷經的那壹幕。
　　片刻之後，那身影凝實，其正是諸葛無為。
　　他嘆了壹聲，隨即將這壹幅畫收入了壹部泛黃的古老畫卷之中。
　　畫卷上，隱約有古老的華夏文字顯化的同時，又很快消失——那幾個文字，正是‘山河社稷’。
　　只不過，這壹幕非常扭曲。
　　而諸葛無為，則沈思了許久之後，終究是沒有去改變什麽，身影也很快消散。
　　……
　　蘇離看到了諸葛無為的某些過往經歷。
　　但是他看得有些迷糊。
　　因為這些經歷，像是發生在過去，現在，又像是發生在將來。
　　蘇離第壹次發現，他竟是無法判斷時間的存在。
　　但是眼下，諸葛無為已經不存在了。
　　他想要尋找，想要繼續查探消息，也無法查探到了。
　　蘇離嘗試了兩次，結果都是這般畫面。
　　而且，因為觀看過壹次，系統又變得更加的智能，所以之後嘗試的兩次，獲得的信息越來越稀少。
　　蘇離知道，他能查探的，基本都查探完了。
　　也就是說，諸葛無為目前的壹些信息，基本挖了出來。
　　只是其和蘇星河的關系，其和穆清雅的關系如何，又承擔了什麽，蘇離卻壹籌莫展。
　　系統蛻變了這是好事，但是蛻變之後沐雨兮會是什麽情況，蘇離卻無法判斷。
　　不過這會兒，蘇離都將這些信息還是記錄到了系統面板的分頁上。
　　同時，他嘗試著調出分身。
　　這壹次，無論是《壹氣三清》之術還是《身外化身》的能力，抑或者是替身紙人的能力，都完全沒有大礙了。
　　甚至，就連替身紙人那十個，也有九個能重新召喚出來了。
　　也就是說，他的記憶禁區第十層裏的時間斷層點裏——那黑暗深淵中的十個替身紙人，有九個已經沒了。
　　這壹點，蘇離心中也已經有了認知。
　　這壹次的性質不同，不完全是虛擬的檔案世界，因為其中還參雜著大夢千秋之術。
　　同時，因為他蘇離存在的地方就是‘當下’，如此壹來，十個替身紙人，算是被他自己幹掉了八個，被蘇忘塵幹掉了壹個。
　　如今，壹切回歸正常之後，蘇離不動聲色的將分身全部再次召喚了出來，並將其安置在了記憶禁區第九層而不是第十層。
　　第九層，時間比例非常漫長。
　　但是不要緊，在其中的百余號分身又開始反復思考所有的疑惑點，同時調用《皇極經世書》來冥想。
　　這樣壹來，蘇離整個人更加踏實了壹些。
　　諸葛無為忽然消失了，諸葛九鳳雖然沒多說什麽，但是心情也微微有些不好。
　　但是她也沒有發難。
　　蘇離朝著她看了壹眼之後，才將目光落在了更遠處的夢千秋的身上。
　　“是妳滾出來，還是要我動手？”
　　蘇離盯著夢千秋，沈聲呵斥道。
　　夢千秋壹步步的走了出來，來到蘇離身前十米區域之後，才微微抱拳，道：“天皇子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蘇離道：“三削元神，爽嗎？”
　　夢千秋道：“我這不是還沒死嗎？沒死，還從夢境之中明悟到了《涅槃九變》的終極奧義，甚至還明悟到了不朽的極致層次——先天聖人層次？這就是皇族的頂層實力嗎？
　　既然知道了這些，當然爽啊！”
　　蘇離道：“既然這麽爽，就讓妳更爽壹些好了！”
　　蘇離的造化筆壹提，立刻就要引動誅仙劍陣。
　　當然，他只是做做樣子，壓壹壓夢千秋而已。
　　“天皇子，且慢。”
　　諸葛九鳳忽然站了出來。
　　蘇離道：“怎麽，妳想替他求情？”
　　諸葛九鳳道：“不是求情，而是，其實此次他也是被迫的，更遑論——妳皇族那位曾經的天皇子……那個被削掉了皇位的天皇子，實在是臭名昭著——”
　　蘇離道：“此話怎講？”
　　諸葛雲霓道：“少爺，此次就算了吧。”
　　蘇離有些詫異道：“妳竟是出面求情了？”
　　蘇離回頭看了沐雨兮壹眼，他反而覺得，系統修復了壹部分，沐雨兮的情況反而似乎不是特別好？
　　諸葛雲霓道：“少爺無需擔心，我們這次只是有些領悟，因而需要悟道壹段時間而已，不是壞事。”
　　蘇離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雖然不確定是什麽情況，但是蘇離卻也已經留心了。
　　夢千秋道：“我只是削了壹道元神，而且還是獲得了壹些好處的。妳不用耿耿於懷——天皇子妳也可以放心，我參與此事，也是大局上的維穩。
　　沒有妳想的那麽惡劣，當然也並不算美好。
　　但是我這人不太喜歡被威脅，尤其是皇族的那些存在——比如說，那個前天皇子，或者也就是眼下這位天皇子也說不定。”
　　蘇離感應了壹下後羿道痕，道痕還是存在的。
　　蘇忘塵引動了壹次，但是並沒有真正用掉。
　　所以，蘇離直接鎖定了夢千秋，道：“妳說是，那就是好了，所以，妳待如何？
　　還有，剛才想動手搶天機魂石的，妳也排在第壹位。”
　　夢千秋道：“我待如何？進了大帝墓不就知道了？當然妳現在想試試，那也可以！
　　我還就真不信，妳那劍陣還能用——以妳壹身巨債，這等寶物就算真的是真的，妳能催得動嗎？
　　天皇子？
　　當妳對天機魂石開始產生想法的時候，就證明，妳的真實身份已經暴露了。
　　所以，這世間那個穿行在十萬年之間的黑袍骷髏人壹直就是妳，對嗎？
　　妳還敢在聶小倩面前顯化出妳就是黑袍骷髏面具人的那壹幕場景來。
　　再結合妳當初在蘇葉和諸葛淺韻面前顯化骷髏面具那壹幕的場景，妳不是他又是誰？”
　　蘇離若有所思，看了魅兒壹眼。
　　魅兒臉色蒼白了幾分，卻還是眼神堅定的搖了搖頭。
　　蘇離卻反而搖頭道：“魅兒，不用擔心，我不是怪罪妳，而是想知道，眼下妳已經連自我都受到影響了嗎？所以，炎姬也在現場？烈詩倪也在對嗎？”
　　魅兒沈默著，沒有說話。
　　沐雨兮則神色平靜的將現場眾人都看了壹眼，同時開始思考著什麽。
　　蘇離道：“我查詢雨兮的情況的時候，妳試探過我。再加上烈陽偏南之類的詢問，我其實已經知道了。
　　不過不要緊，壹會兒就能解決。”
　　蘇離說著，又道：“我是他和不是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蘇離。蘇是萬物復蘇的蘇，離是悲歡離合的離。”
　　蘇離說著，也看了夢千秋壹眼，道：“我無所謂妳們如何認為，但是——如果妳們想逼迫我動用天機造化本源命氣之類的手段，背負壹身因果？
　　我想，妳們真的想多了。
　　而且，我蘇離殺妳夢千秋，如今舍下壹些底蘊，簡直便如殺狗壹般！
　　壹道元神？
　　妳三道元神全部被削死了，壹身實力被永恒剝離了，妳充其量也就是個半步守護者而已，妳還在裝模作樣，以為強勢幾分就能顯得妳依然很強？”
　　“哈哈哈哈哈，在我的夢境之中，妳所認定的‘削我三道元神’，不過是夢境中的勝利罷了！
　　包括我們現在所在的環境，妳知道什麽才是夢，什麽才是現實嗎？
　　大夢誰先覺，平生誰能知？
　　妳以為妳在現實，妳以為妳知道，我的執念就是尋壹處可以安睡的永恒國度，創極道《莊周夢蝶》無上神術？
　　其實這無上神術我早就已經創造出來了！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天皇子，妳現在都還在我的大夢千秋神術之中，妳說妳贏了我？
　　抱歉，我已經獲悉了妳的所有秘密了！
　　天皇子，蘇離，妳就是蘇忘塵！
　　妳的那位守護者不朽淺藍，已經因為妳的無限豪賭因果，而徹底的輸了！
　　我告訴妳，所有壹切我都是參與者，這就是壹個殺豬盤，而妳蘇忘塵，就是那頭豬！
　　現在，妳——插翅難飛了！”
　　蘇離聞言，直接鼓掌，道：“精彩，實在是精彩。”
　　夢千秋道：“怎麽，還不知道？妳以為妳《八九玄功》厲害，變化無雙，真的可以真正的以假亂真了？”
　　蘇離道：“妳所謂的夢境，僅僅是因為，其實我們現在不是在幽冥海上，而是我們其實走入了大帝墓吧？這裏就是在大帝墓裏這壹點對吧？”
　　夢千秋道：“不錯，看來妳也不是徹底的自負，還知道這壹點。”
　　蘇離道：“那麽請問，我們什麽時候進過了大帝墓呢？”
　　夢千秋道：“這就是《莊周夢蝶》神術的神奇——妳準備進的時候，蘇太清攔住了妳不是嗎？但是後來妳還是進去了。但是，無論‘歸墟之倩女時代’是否成功，從中出來，難道不是在大帝墓中嗎？”
　　蘇離道：“妳們的幾層目的，都無法達成目的。但是我的目的，卻可以達成。”
　　蘇離看了系統商城壹眼——系統修復之後，多了壹次刷新機會。但是之前刷新了五次，可實際上有兩次機會是系統倒貼的。
　　實際上，真正用的使用的是三次刷新機會。
　　這壹次多了壹次。
　　而且十萬天機值就可以刷新。
　　蘇離直接刷新了天機商城。
　　他沒有任何定向刷新的念頭生出——他將壹切的信任放在了系統上。
　　隨後，壹番刷新之後，蘇離眼中，天機商城裏，竟是出現了壹件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