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7章 卞小態

　　“張賢弟！為兄方才喝多了幾杯貓尿，切莫怪罪啊……”
　　腎虛公子站在二樓的廂房之中，親手給趙官仁尷尬的斟酒，桌上還放了兩張千兩的銀票。
　　“不妨事！我壹猜妳就是喝多了……”
　　趙官仁拍著他手臂說道：“大庭廣眾之下妳讓我怎麽說，只能公事公辦嘛，而且我特意先來妳這，只為幫妳家洗脫嫌疑嘛，萬壹讓歹人栽贓了如何是好，這可是掉腦袋的死罪啊！”
　　“賢弟說的極是，為兄莽撞了……”
　　謝公子急忙拿起銀票塞給他，跟著用力拍了拍手，四位蓋著紅頭巾的姑娘立即推門而入，從頭到腳壹水紅，默默地走到旁邊站成了壹排。
　　“謝兄這是要給我介紹媳婦嗎……”
　　趙官仁十分玩味的點上了壹根香煙，誰知門外忽然傳來壹聲嬌笑，有位女子笑道：“張大人的良配，定是國色天香、知書達理的千金大小姐，小女子不過是請大人歇歇腳而已！”
　　“喲~這位是……”
　　趙官仁驚訝的朝外望去，只看壹位美艷的小少婦走了進來，壹襲拖地的紫色紗裙，壹件真絲裹胸露出了事業線，這下是正兒八經的豐滿美人，霸道的身材能讓柳巖都掩面羞走。
　　“呵呵~伎妾柳氏，這館子就是她的買賣……”
　　腎虛公子很得意的坐了下來，趙官仁展開追魂眼壹看，這小娘們的經歷值僅僅只有兩人次，看來除了腎虛公子之外，她只服侍過壹人，果然是腎虛公子最寵的小妾。
　　“妾身柳氏！見過張大人……”
　　柳氏娉娉婷婷的走過來曲腿行禮，跪坐在矮桌旁笑道：“這四位都是妾身樓子裏最漂亮的姑娘，全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雖不是良配，但定是良伴，大人可不要跟妾身客套喲！”
　　“有妳漂亮嗎……”
　　趙官仁輕佻的笑了壹笑，擺手道：“說個笑！本官有公務在身，哪能辦差辦到青樓裏來，萬壹明天州府的人問起，本官平白惹了壹身騷，咱們還是聊壹聊正事吧，謝兄！”
　　“妳們先下去……”
　　腎虛公子揮手讓四位姑娘離開了，倒是柳氏先笑道：“大人！您的屬下已經查探清楚了，我們後院的枯井早已廢棄，用石頭堵了個結實，有人想投毒也投不進去，更何況後院不準外人進入！”
　　“妳們得跟我說實話，我才能幫妳們……”
　　趙官仁壓低聲音說道：“妳們應該打探清楚了，衙門裏死了壹堆人，如此大事定會驚動天子，但出事的地方並不是源頭，而且兩名女屍人身穿綢緞，所以才找到妳們這裏來了！”
　　“賢弟！”
　　腎虛公子疑惑道：“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我聽聞，屍人在妳家的老宅裏被尋獲，怎的找到這裏來了？”
　　“這還不是托妳爹的福……”
　　趙官仁沒好氣地說道：“昨夜有兩個賊人潛入我家，竟是妳爹派來打探消息的，後來我把他們剁了投屍枯井，血腥氣引來了屍人，它們是順著井道壹路爬過來的！”
　　“絕不是我們的人，觀月閣……”
　　“砰~”
　　腎虛剛想說話就被柳氏踢了壹腳，柳氏笑道：“大人！妾身這裏並無人員失蹤或被害，不過上個月有位小公子，在我這贖走了兩位倡優，那位小公子有不良癖好，喜歡折磨女人呢！”
　　趙官仁驚愕道：“不會是卞家小少爺吧？”
　　“大人果然消息靈通呢，這都知曉……”
　　柳氏低聲道：“那小廢物人小癮大，他老娘又管的緊，他時常借機溜到我這裏來，我特別給他開了壹個後門，但他喜歡邪門歪道，經常把我的姑娘打的死去活來，不是出手大方誰接啊！”
　　“可卞家不在這附近啊，人家在城南好不好……”
　　趙官仁攤手看著她，但柳氏又擺手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小鬼有座外宅，養了幾個粉頭，贖走的丫頭也被他養在那，您猜那地方在哪，您家老宅旁邊的馬市街！”
　　“妳們這是要讓卞家滅門啊……”
　　趙官仁直起身來看著她，柳氏連忙叫屈道：“大人呀！您這可真是冤枉死奴家了，奴家只是給您提供消息，是不是卞家還不知道呢，您可不能把屎盆子扣在奴家頭上呀！”
　　“賢弟！”
　　腎虛公子連忙起身說道：“您就當柳氏什麽都沒說，這事咱也不摻和，弄不好可就把腦袋搞丟了，為兄也希望妳能秉公處理！”
　　“放心！我不會瞎說的……”
　　趙官仁爽快的起身往外走去，然後頭也不回地說道：“滅門可不止這個價，妳們懂的！”
　　“大人慢走，得閑過來玩啊……”
　　柳氏面不改色的把他送了出去，跟著迅速關上了房門，低聲說道：“這姓張的可真夠精明的，我讓他嚇出了壹腦子的汗，他究竟是哪條線上的呀？”
　　“妳管這麽多幹什麽，早跟妳說過，言多必失……”
　　腎虛公子點上香煙猛抽了幾口，皺眉道：“宋吃豬說的沒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妳趕緊派幾人過去打探消息，實在不行妳就親自去找他，我看他對妳很有興趣！”
　　“奴家這身子誰沒有興趣啊……”
　　柳氏傲嬌的挺了挺胸脯，說道：“少爺！您趕緊回去讓老爺拿個主意，張天生嘴大吃四方，我送上門不打緊，可別便宜讓人占了，回頭再翻臉不認賬，這可是滅門的大事啊！”
　　“呸~少他娘的烏鴉嘴，我這就回去……”
　　……
　　“屋子圍起來，壹個都不要放跑……”
　　趙官仁站在壹座雅致的小別院外，十幾名衙役迅速翻墻而入，手裏全都拎著軍用的弓弩，兩名班頭更是壹腳踹開了院門，沖進去就制住了門房老太，捂住嘴不讓她叫喊。
　　“大人！這就有口枯井，壓了石頭……”
　　壹名衙役舉燈站在角落的花園中，內宅已經被人包圍了起來，不過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亮了這麽多燈也沒驚醒屋內的人，但是從晾曬的衣服來看，應該全都是女人。
　　“妳們把石頭搬開查看……”
　　趙官仁抽出了壹把軍用鋼刀，走到正屋前用追魂眼左右壹看，兩側的臥房內居然睡了七八個姑娘，他立刻壹腳踹開了屋門，舉著煤油燈大步而入。
　　“啊！！！”
　　屋裏瞬間響起了壹片驚叫聲，姑娘們手忙腳亂的往床下爬，趙官仁立即大聲喝道：“官府辦案！全都穿上衣服到外面來，誰敢逃跑，殺無赦！”
　　“官差！是官差……”
　　姑娘們驚恐的點亮了油燈，披頭散發的套上衣服後，顫巍巍的走到堂屋中壹瞧，門外全都是舉著弓弩的衙役，八個女孩趕緊跪在地上磕頭。
　　“屋主是誰？這裏沒男人嗎……”
　　趙官仁皺眉打量著八個女孩，她們身上都帶著各種新舊傷痕，有的傷口甚至尚未痊愈，但她們全都穿著綾羅綢緞，身子養的白白胖胖，夥食壹看就不差。
　　“卞、卞家小少爺的私宅，他不常來……”
　　壹位姑娘垂著頭答話，趙官仁蹲下來說道：“擡頭看著我，妳們往井裏扔過幾個死人，什麽時候扔的，除了人還扔過什麽？”
　　“不是我們扔的，與我等無關……”
　　八個女孩全都驚恐的搖著頭，等趙官仁又呵斥了壹聲後，領頭的姑娘又顫聲說道：“那、那都是小少爺打死的，他已經向官府交過罰銀了，如何處理的我等並不知曉！”
　　“妳嘴硬是吧，給我把她押回大牢，好好招呼……”
　　趙官仁將她壹把拽趴在地上，這小娘們身上幾乎沒什麽新傷，肯定是最受寵的壹個，但對方立馬驚叫道：“不關奴家的事，小少爺不準我們亂說，奴家不敢不聽話呀！”
　　“那妳還不照實說，想進大牢嗎？”
　　“我說、我說！少爺打死了好幾個……”
　　姑娘哀聲說道：“少爺喜歡聽女人慘叫，經常用不同法子折磨我們，還逼我們互相折磨，前後共有六人不堪折辱，死的死、逃的逃，死了的都棄到那、那口井裏了！”
　　“他媽的！這個小變態……”
　　趙官仁怒不可遏的咒罵著，壹名班頭忽然跑了進來，抱拳說道：“大人！在枯井中發現兩具骸骨，壹只被石頭壓住的女屍人，已經被我等射殺，這裏應該就是出屍人的源頭！”
　　“不要這麽武斷，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趙官仁退到他身邊耳語道：“妳去請卞家大小姐過來，只帶壹個人去，不要跟下人說什麽，只說有緊急要務，見了大小姐再點壹下，明白嗎？”
　　“卑職明白！”
　　班頭立即帶上夥計跑了出去，趙官仁讓女孩們全都去院裏蹲著，只留下了領頭的姑娘，說道：“妳要想活命就老實交代，妳們在井裏扔過什麽東西，屍首為何會詐屍？”
　　“奴、奴家不知啊……”
　　姑娘哆哆嗦嗦地說道：“我等日前聽到井裏有怪聲，以為是冤死的姐妹化作了厲鬼，入了夜都不敢開窗，不知是有人詐了屍，要不大人去密室中看看吧，小少爺不準我等入內！”
　　“帶我去！”
　　趙官仁拎起了地上的油燈，姑娘趕緊爬起來往後院走去，後院中還有間很大的屋子，推開門便聞到了壹股尿臊味，只看空曠的地面上，扔滿了各種折磨人的工具。
　　“我擦！”
　　趙官仁捂著鼻子跨了進去，驚訝道：“這小子很時髦嘛，紅繩都會玩，咦？這是什麽東西的尾巴？”
　　“大人請隨我來……”
　　姑娘滿臉通紅的往裏屋走去，進入了壹間簡單的書房後，她用力推開了壹組書架，露出了壹扇掛著銅鎖的木門，趙官仁立即上前劈開了掛鎖，壹腳踢開木門躲到旁邊。
　　“唰唰唰……”
　　壹排鋼釘突然從密室中射出，險些射中了門邊的姑娘，嚇的她壹屁股摔坐在地上，驚恐的擺手道：“奴家不知啊，奴家真的不知啊！”
　　“他媽的！老子就知道小變態不是好鳥……”
　　趙官仁不屑的走到了門口，可等他提燈進門壹看，瞬間被裏面的東西給驚呆了，失口說道：“不會吧！難道穿越者是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