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葉絲蝶

　　葉絲蝶正準備登讓造訪朱標的時候，臨時又被蔡永發召回了總部。
　　“發爺，又有新情況了？”
　　蔡永發沈聲道：“內部消息，寧州來的那個蘭警官，目前正在追查小麗的去向。”
　　葉絲蝶道：“關於麗麗的失蹤，我們的安排可謂滴水不漏，就算那個蘭警官再厲害，也不太可能查出什麽破綻吧。”
　　蔡永發道：“讓我擔心的不是小麗的問題，而是那個蘭警官來澳門的目的！據可靠消息，她此來澳門，並非名義上所說的是為了追捕朱標，而是為了徹查澳門賭界跟漢江省壹些娛樂城之間可能存在的分紅協議。”
　　葉絲蝶神色壹沈，冷聲道：“發爺，那是不是派人幹掉她？”
　　蔡永發瞪了葉絲蝶壹眼，沈聲道：“閉嘴！妳怎麽能有這樣的念頭？真是愚蠢至極！”
　　“是。”葉絲蝶低頭汗顏，忽然提議道，“發爺，要不我們想個辦法迫使這個蘭警官離開警察隊伍，這樣壹來，她對我們就構不成任何威脅了。”
　　蔡永發略壹沈吟，點頭道：“這個辦法好，既不違背我們的原則，又可以很好地解除威脅，不錯，說說妳的具體想法。”
　　葉絲蝶道：“我的初步構想是這樣的，不妨利用蘭警官追捕朱標的事實，設置壹個陷阱，造成蘭警官違反紀律的事實，在事實真相公諸於眾之後，漢江省公安廳為了挽回聲譽，必然會做出處置，將蘭警官開除出警察隊伍。”
　　蔡永發道：“哦，是怎樣的陷阱呢？”
　　葉絲蝶微笑道：“蘭警官來澳門是為了追捕朱標，如果有壹天，她居然和逃犯發生了關系，算不算知法犯法？”
　　蔡永發大笑道：“這個想法新鮮，有創意，不過應該如何實現呢？要想讓蘭警官愛上朱標那個逃犯，怕是不太可能吧？”
　　葉絲蝶道：“我們根本不需要蘭警官愛上朱標，只需將兩人在壹起的親密照片寄到漢江省公安廳就可以了。”
　　蔡永發道：“恩，這個辦法值得壹試，就由妳具體負責。”
　　葉絲蝶道：“好的，發爺，那我先走了。”
　　……
　　熟睡中的肖晴被壹陣電話聲吵醒，睜開迷糊的眼睛壹看，電話是媽媽打來的。
　　“媽媽，今天起這麽早？”
　　“還早呢，都九點多了。”
　　“啊，都九點了，呵……可能昨天睡太晚了。”
　　“晴晴，妳再過十分鐘到碼頭來接我，我快到澳門了。”
　　“真的？”肖晴聞言喜出望外，連聲道，“媽，我馬上就去碼頭接妳，嘻嘻。”
　　掛掉電話，肖晴稍作梳洗，就出接出了門。美女就是美女，就算臉上脂粉未施，看起來也同樣光彩照人。
　　……
　　朱標同樣被壹陣電話聲吵醒，卻是陌生的電話。
　　“餵，妳打錯電話了。”
　　“妳不就是杜凈書先生麽？”
　　電話傳來壹把悅耳的嬌音，單聽那聲音就可以肯定對方的容貌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朱標的睡意頓時不翼而飛，變得精神奕奕起來。
　　“嘿嘿，我就是杜凈書，請問妳哪位？”
　　悅耳的嬌音道：“我認識妳，但妳並不認識我，我在藍島咖啡等妳，九號包廂。”
　　說完，對方就掛機了，朱標惑然攤了攤手，但佳人有約，總不能爽約吧？憑本能，朱標就斷定對方是位美人，並且來者不善。
　　朱標精心打理了壹番，神采飛揚來到了藍島咖啡九號包廂。
　　在包廂裏，朱標見到了對方，果然是百裏挑壹的美人兒，無論是身材、長相還是皮膚，都算是上品！尤其是對方那壹張櫻桃小嘴，比起雪兒的小嘴來也是毫不遜色，讓人忍不住就想品嘗壹番。
　　美女落落大方，伸手道：“杜先生，請坐。”
　　朱標灼灼地打量著美女，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好像並不認識妳這樣美麗的小姐。”
　　美女嫣然壹笑，宛如百花競放，看來這世上的女人無論她有多美，總是喜歡男人的溢美之辭，如果贊美她的男人湊巧還算是個成功人士，她們就會更加受用。
　　“我說過了，我認識妳，可妳並不認識我。”美女道，“我先自我介紹壹番吧，我姓葉名絲蝶，南京人，十年前流浪到了澳門，無業遊民。”
　　“葉絲蝶小姐？”朱標搖頭贊嘆道，“好美的名字，跟妳本人壹樣美麗動人。”
　　葉絲蝶又是展顏壹笑，脆聲道：“杜先生說笑了，像您這樣的大人物，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以我薄柳之姿如何入君法眼。”
　　朱標道：“絲蝶小姐，天下美女，春蘭秋菊各擅勝場，是很難比較熟優熟劣的，就像各自的人生，我們並不能以簡單的成就來衡量他們成功與否。各人的人生因為獨特所以珍貴，女人的美麗因為個性所以動人。”
　　葉絲蝶媚然壹笑，說道：“沒想到杜先生還是個哲學家呢。”
　　……
　　澳門碼頭。
　　肖晴歡天喜地登上壹艘剛剛泊岸的豪華遊艇，壹名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早已經候在船頭了，海風吹亂了婦人腦後的發絲，微微卷曲的長發在風中飄蕩，就像黑色的波浪，柔順而又動人。
　　婦人的青春早已經逝去，歲月的痕跡已經無情地爬上了她的臉龐，只有眉目間依稀可以分辨出她年輕時的美麗，仔細看就能發現，肖晴跟她果然有七分神似。
　　“媽。”
　　肖晴歡呼壹聲，張開雙臂小跑著投進了婦人的懷裏。
　　婦人臉上浮起慈愛的笑容，伸手溫柔地梳理著肖晴的秀發。
　　“晴晴，離開家這麽久，也不知道給家裏打個電話。”
　　“媽，妳不是工作忙嘛。”肖晴扭腰跺足道，“人家是不想給妳添亂。”
　　“借口。”
　　婦人瞪了肖晴壹眼，掂了掂她的俏鼻。
　　“媽，半月不久，妳又變年輕了，嘻嘻。”
　　“死丫頭，又來消譴我。”婦人望著女兒的花容月貌，依稀記起自己年輕的時候，莫名的情緒浮起來，不由得輕輕嘆息了壹聲，柔聲道，“晴晴，妳真長大了，長得比媽當年還要漂亮。”
　　肖晴搖著小腦袋，親熱地挽著婦人的胳膊，脆聲道：“我才沒有媽漂亮呢，媽當年可是亞姐，全亞洲最漂亮的大美女。我聽說，當年追求過媽媽的男人，都可以組建壹個軍團了呢，嘻嘻。”
　　“死丫頭。”婦人又瞪了肖晴壹眼，神色忽然正色起來，說道，“我們回艙，媽有正事和妳說。”
　　……
　　藍島咖啡廳。
　　葉絲蝶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大影星肖晴敢闖三關挑戰賭神發爺，是有妳在她背後撐腰，對不對？”
　　朱標淡淡壹笑，不置可否。
　　葉絲蝶道：“以肖晴那點微末賭技，不要說闖三關，就算是永興集團最差勁的莊家，要想贏她那也是綽綽有余。”
　　朱標呵呵壹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葉絲蝶接著又說道：“所以我猜測，闖關挑戰，最後肯定會由妳來操刀完成！妳之所以讓肖晴提出闖關挑戰，不過是想借她的名氣來對闖關進行炒作而已，以吸引媒體足夠的興趣，我猜得對嗎？”
　　“聰明，絲蝶小姐真是冰雪聰明。”
　　朱標鼓掌，打心眼裏佩服葉絲蝶，是真佩服，無論如何，這女人不笨，現在這個時代，長得漂亮，腦子又聰明的女人可真是不多見了。利用肖晴的名氣對闖關進行炒作，本來就不打算保密，所以朱標索性就大大方方承認了。
　　葉絲蝶道：“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肖晴小姐為什麽要幫妳進行炒作呢？難道說……”
　　朱標搖手道：“哎，哎，絲蝶小姐想差了，不是那麽回事。”
　　葉絲蝶笑道：“那好吧，對於妳和肖晴之間的秘密，我本也不感興趣，我今天找妳來，只有壹事相求，希望杜先生能夠幫幫我這可憐的弱女子。”
　　人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真是壹點不假，本來還言笑靨靨的美女轉眼之間就淚落如雨，哭了個愁雲慘淡，倒把朱標給弄得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要讓外人瞧見人，不定怎麽猜測呢，說他欺負人家女孩子都有可能。
　　“唉，絲蝶小姐，妳別哭，有話慢慢說，慢慢說。”
　　葉絲蝶邊哭邊說道：“我從南京老家偷渡到香港後，有幸被壹家演藝公司看中，好歹也混進了娛樂圈裏，雖然沒什麽名氣，卻也不愁吃不愁穿的，可我萬不該在去年春天認識了常天明那個負心薄幸的禽獸……”
　　“哎，等等。”朱標搖手道，“妳剛才說什麽？妳認識常天明？”
　　“是啊。”葉絲蝶揮淚道，“壹直到兩個月前，我還是他地下的秘密情人，只是現在他又喜歡上了肖晴，把人家拋到九霄雲外了，嗚嗚……”


第三卷 斯文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