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現場重演！

　　即使是要為劉威翻案，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進行，否則，仁心堂內的鑒定師互相有矛盾，彼此拆臺的消息傳了出去，難免會影響到仁心堂的聲譽。
　　羅翰雖不是仁心堂的人，但師伯董老卻壹直在仁心堂效力，這壹點還是要顧忌的。
　　鑒定師老汪今天上早班，現在已經下班了，不在店裏。羅翰也懶得再叫他回來。有了齊國良現身做證，壹切已足夠。
　　當然，這種事情，口說無憑，信服力不高，所以，齊國良這回已恢復了那天的賣參老漢的裝扮，當時在場的采購業務和負責給錢的財務均在，壹眼就認出了這位“有些小農式狡猾”的齊國良。
　　“什麽？那天是他和老汪勾結，演的壹場戲？”聽完羅翰的解釋，原經理十分驚訝。
　　“沒錯！我知道妳們可能不會相信，所以，我把他帶來貴店，打算再來壹次現場重演。等妳們看了他的表現，很快就會明白，我說的是不是實情！”羅翰很平靜地道。
　　包括劉威在內，眾人皆面面相覷，再看向齊國良的目光，亦是半信半疑。
　　這個看上去十分落魄的老頭，竟是這等手段高超的三只手？
　　不過原經理畢竟是店長，心理素質超人壹等，很快就指使有些好奇的業務和財務，在羅翰的指揮下移動經理室裏的兩臺辦公桌，依照當天發生事故的那個櫃臺的布局擺設開來，再直接從前廳櫃臺裏取出兩只根須數量不壹致、但大小與那天的相近的兩支，以及壹杯水，壹起交給了齊國良作為道具。
　　為了讓大家都看得清楚，羅翰淡淡壹笑：“這樣吧，我犧牲壹下，我來扮劉師兄。劉師兄則請扮演老汪。其他人，演好自己就行了！原經理，等這位賣參人準備好了之後，妳說開始，我們就開始！”
　　齊國良聞言，背過身去開始收拾身上的“道具。”
　　他的速度著實很快，還不到壹分鐘，已經完成了整個過程，老實地轉過身來，手裏拿起壹支人參：“我已經好了！”
　　原經理驚訝地看看他，和眾人壹起仔細地打量著他的兩只手腕，楞是沒有從那微開的衣袖中看出任何藏有東西的跡像。
　　羅翰忍不住提示眾人：“妳們註意了，他手裏這株，只有3條主根。”
　　大家壹數，果然如此，頓時記在心裏。
　　然後，對上羅翰那暗示的眼神，想了想，原經理點點頭，道：“那就開始吧！”
　　劉威怔了怔，然後聽到羅翰的壹聲輕咳，馬上醒過神來，按照那天的經過，故意從已經站到櫃臺前的羅翰身後經過，“砰”地壹聲，踢響了羅翰身後的貨架。
　　羅翰很自然地回頭壹望。
　　和羅翰隔櫃相站的齊國良便再次很自然地去端那杯離羅翰相當近的壹次性水杯。
　　此時，早有心理準備的原經理、業務、財務、劉威四人，見齊國良動了，四雙眼睛，均不約而同地死死盯著齊國良去端水杯的這只手。
　　壹切都如常，沒有壹個人看到齊國良的手碰觸到那支櫃臺上的人參。
　　但是，當羅翰回過頭來時，齊國良的手也剛好離開桌面，眼睛最尖的劉威神色突變，指著櫃臺上的人參驚訝地叫了起來：“換了！他真的換了！”
　　因為形狀不同，所以這回，不管是原經理，還是業務、財務，都能夠輕易地分辨出櫃臺上的人參已經不是剛才齊國良手上的那壹支。先前那株，是3條主根須，而現在躺在桌上的那壹株，卻是原經理從前廳櫃臺上調來的另壹株僅有2條主根須的人參！
　　人參已換！
　　原經理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再重新凝神去看那人參。
　　沒錯，是換了！不是他眼花！
　　業務同樣是不敢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盯著那櫃臺上的人參看了幾秒，突然捅捅身邊的財務：“餵，妳看到他換的動作沒？”
　　財務茫然地搖頭：“沒！我壹直都盯著他的手，但我沒有看到他是怎麽換的！”
　　早有心理準備的劉威，此刻的表情同樣很古怪。
　　居然沒有壹個人發現齊國良是如何調換的！
　　這……這也太神！
　　除了壹臉傲色的齊國良之外，包括原經理在內，所有人在回過味之後，都恍然大悟，對羅翰的解釋再無半點的懷疑，而看向劉威的目光，亦不免多了些同情和內疚。
　　此事錯非是驚動了羅翰，調來那內部監控錄像，再壹壹找人單獨了解情況，然後耐心地分析，不放過任何壹個疑點，怕是今次，劉威縱是有冤也無處訴，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說詞！
　　業務立刻佩服地拍拍劉威的肩膀：“靠！劉哥，妳強！換做是我碰上妳的情況，我肯定會懷疑先前是不是我眼花，絕不會肯定其中有問題。這兩天是我錯怪妳了，有說錯話的地方，妳可別介意！”
　　財務也有同感：“對啊！我自認我也是個心細的，自信的，但在這種情況下，我還真的看不出半點破綻，只會懷疑是不是我自己先前看花了眼！”
　　劉威只是憨厚地笑笑，卻朝羅翰投來感激的壹瞥。
　　若非是羅翰壹力挺他，此刻的他，只怕已經郁悶無比地離開了仁心堂，而且以後想要再找這壹類的鑒定工作，也會比較難。
　　羅翰回以支持和鼓勵的目光，心裏也不免為師伯董老的眼力喝彩。藥材鑒定師這壹行業，因為要面臨層出不窮的造假手段，能像劉威這樣，對自己的專業眼光有足夠自信的，還真的不多。
　　或許，董老就是看中了劉威這份自信而謹慎的品性，才會對此人另眼相看吧！
　　壹旁的原經理卻是頗有些尷尬，眼神也略有些復雜。知道誰對誰錯，誰忠誰奸，本是好事，但是，不管是老汪，還是劉威，都是他的手下，如今發生了這種內訌事情，作為壹個分店的負責人，他難辭其咎。
　　羅翰目光壹掃，已明白了原經理的感受，當下笑著打圓場：“其實這也不怪妳們，誰會想到，老汪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陷害劉師兄呢？”他故意指指齊國良的右手：“光是憑眼睛，妳們誰能想到，他袖子裏現在還藏著壹支人參？”
　　原經理頗為感激地看了羅翰壹眼，也就借著下了這個臺階：“是的，這位老哥真的是神乎其神！”
　　這是壹個十分理想的理由。畢竟他不是神眼。
　　眾人再看向齊國良時，目光裏已透出壹絲驚懼。
　　這樣的能人，若是想從自己身上掏走壹些值錢的寶貝，自己是肯定覺察不了的。
　　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看出場上的氣氛有些詭異，羅翰目光壹閃，笑著朝齊國良伸出手：“把妳換掉的那株人參也拿出來吧！我們只是借用，用完了要還的！”
　　估計這會兒，除了他，怕是誰都不敢再接近齊國良了。
　　齊國良也敏感到眾人目光的變化，卻是已經習慣，當下訕訕壹笑，左手伸入右袖，取出那支3條主根須的人參，交給了羅翰。
　　羅翰再轉手遞向壹旁的原經理。
　　業務松了口氣，忙機靈地接了過去：“經理，我去放回吧！”
　　原經理同樣是松了口氣，滿意地擺擺手。
　　等業務拿起兩株人參走出經理室，壹旁的劉威卻是皺起眉頭：“這回真要謝謝師弟，不過，我有壹點想不到。他們的這個計劃，看起來天衣無縫，找不出什麽證據，但實在是太險了，若是沒有找到相似的兩株參，就無法進行。”
　　齊國良深深地看了他壹眼：“據我所知，陳家這回也是碰巧發現了這麽兩株，才想出這麽個計策。”
　　劉威壹楞，隨後明白地點頭：“原來如此！”
　　這時，原經理的手機卻是突然地響了起來，壹看來電顯示，原經理便馬上接通：“任經理，您好！”
　　只是在聽了幾句之後，他的臉色再度變得古怪，驚訝地轉眼看看羅翰，然後道：“是，羅董正在我這裏。好，我會請他等等！”
　　等結束通話，原經理便認真地道：“羅董，本草藥業的陳董事長知道您來了羊城，請了我們仁心堂負責羊城整個分區的任經理做陪，想約您到附近的凱悅大酒店吃頓便飯。他的助理伍勝，還有任經理，此刻正在來這裏的路上，估計再過二十分鐘就能到。您看……？”原經理猶豫了壹下，還是道：“您能不能再等等？”
　　本草藥業？
　　羅翰心裏壹動，然後了然地笑了。
　　來得很快啊！看來，這些天，本草藥業雖然沒有派人盯著齊國良，卻是壹直關註著仁心堂林海店的動靜，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地得到消息。
　　看壹旁的齊國良臉色微變，透出些許的不安，羅翰目光微轉，看向原經理：“那個任經理是妳們羊城分區的經理？和那個陳董的關系很好？”
　　“那倒不是，我們仁心堂在羊城總共有五家分店，任經理是總負責人，也是我的頂頭上司，平時同事們叫我經理是高擡了我，其實我只是林海店的店長。我們仁心堂平時和本草藥業也有業務上的往來，所以任經理和陳董認識。但要說打交道，任經理和本草藥業的銷售經理更熟悉。”原經理老實地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