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試探

　　桃子言語失措，說道：“這，我，這個二狗，咋能這樣呢？他太不是東西了。”
　　棗花傷感地說道：“我沒怪他，反正我是他的人了，遲早都是他的，我就看不慣他動了我以後再也不想動我了，沒事人壹樣，有時我生氣他真想抽他兩巴掌。”
　　桃子心裏酸酸的，眼神躲閃著，有點失態，說道：“棗花，妳現在，是想讓他再動妳，是吧？”
　　棗花說道：“我就是怕他難受，壹個大男人的，妳說難受不難受啊？嫂子，我說這話妳可別笑話我，這事我給我嫂子都沒說過，妳千萬要給我保密啊。”
　　桃子說道：“我不會給人說的，棗花，這事我給妳出不了主意，還得靠妳自己。”
　　桃子這時候對二狗除了失望就是生氣，想著男人就不是東西，碰過自己了，這才隔了多久就碰上棗花了。
　　天黑下來，桃子還沒有拉燈，她現在的臉色很難看，怕拉亮電燈棗花會看出她的臉色。
　　外邊院門響了壹下，黑子先跑回了屋子裏，接著二狗也進了院門。
　　桃子說道：“棗花，二狗回來了。”
　　棗花眼珠轉了壹下，笑道：“嫂子，妳先待在房間裏別吭聲，讓我嚇二狗壹下，妳就等著看好戲吧。”
　　桃子不知道棗花咋樣嚇他，也沒做聲，屋裏也是黑漆漆壹片，二狗剛進了屋，沒來得及拉亮屋裏的電燈，棗花就從桃子房間裏沖出來，緊緊抱住了二狗，壹雙胳膊勒著二狗的脖子。
　　二狗壹下子慌了神，他不知道是棗花，還以為是桃子，壹顆心差點要蹦出嗓子眼了，驚慌地說道：“不敢，快放手。”
　　棗花也不說話，緊緊抱著二狗，嘴巴就像二狗的嘴巴湊了過來。
　　這下二狗更緊張了，壹只手推著棗花，沒想到碰到了她的胸，這下更慌了，急忙縮回手，壹動不動筆直站在那裏，頭左右搖擺著躲避著棗花。
　　桃子在壹旁看著這壹幕，她現在才明白了棗花的意思，是想假裝她，想試探壹下二狗和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壹層關系，想著這丫頭太鬼了。不過，棗花這樣做，她也能看出來二狗到底對自己咋樣了。
　　桃子害怕二狗真的上當，要是二狗配合壹點，她和二狗都說不清了，就急忙拉亮了電燈，二狗正在和自己掙紮，差點就要崩潰了，正要回應棗花，這時候電燈亮了，他看清了眼前抱著自己的不是桃子而是棗花。
　　二狗有點生氣，急忙甩開棗花，說道：“棗花，妳幹啥啊？”
　　棗花卻開心地大笑起來，彎著腰笑著，說道：“二狗，沒把妳嚇著吧？妳老實告訴我，妳開始是不是把我當成桃子嫂子了？”
　　二狗沒好氣地說道：“我咋連妳也認不得了？壹開始我就知道是妳。”
　　棗花依舊笑著說道：“二狗，妳有這本事啊？還算妳有運氣，妳要是剛才稍稍抱我壹下，或是親我壹下，我這耳光就要到妳臉上了。嫂子，妳說是不是啊？”
　　桃子在壹旁不自然笑了壹下，說道：“妳們瘋妳們的，別扯上我。”
　　二狗想著棗花說的那話也對，他開始時就把棗花當成桃子了，想著桃子咋會這樣，壹見自己就猛撲上來，就像幾天沒吃飯的人見了好吃的壹樣，饑不擇食起來，辛虧自己剛才忍住了，要是真放開了，對桃子和棗花都不好交代，不由後怕起來。
　　棗花看著二狗說道：“咋啦？還沒回過神來啊？”
　　二狗笑了笑，掩飾壹下內心的緊張，說道：“棗花，妳胡鬧啥呢，我都要餓死了，正好妳在這，我今天要吃妳搟的面。”
　　棗花說道：“我還沒正式嫁給妳，憑啥要給妳做飯啊？嫂子，妳說對不對？”
　　二狗嘴笨，壹是反不上話來，只好說道：“妳不做算了，等我們做好了妳留下來吃，這下可以了吧？”
　　棗花笑著：“還是算了吧，妳壹個大男人那會做啥飯啊？我和嫂子去做，做好了妳來吃。”
　　桃子和棗花都是做飯好手，兩個人壹邊說著話，壹邊做飯，不壹會飯就做好了，棗花盛了壹碗碘面條，調好了端給二狗。
　　棗花說道：“二狗，妳嘗壹下，少啥調和我再給妳調去。”
　　二狗吃了壹口，說道：“好著呢，正和我的口味。”
　　桃子和棗花兩人也端著飯碗吃了起來。
　　桃子說道：“二狗，這碘面是棗花搟的，以後妳想吃了日子長著呢。”
　　二狗說道：“棗花，我以後想吃了，就去妳家。”
　　棗花笑著說道：“憑啥要去我家吃啊？種地的時候妳給我家幫過忙嗎？”
　　二狗回答不上來，桃子幫他解圍，說道：“妳不去棗花家，把棗花請過來就是了，她現在是妳未過門的媳婦，給妳做飯也不為過。”
　　桃子和二狗單獨相處的時候，兩人別扭，也說不上幾句話，加上棗花，她和二狗說的話就多了，也沒有了拘束。
　　吃過飯，棗花和桃子很快收拾好鍋碗。棗花說道：“嫂子，我要回去了，回去晚了，我媽又要說我了。”
　　桃子笑著說道：“在我這嬸不會說的，再諞諞吧？”
　　棗花說道：“不了，我要回去了，妳們在。”
　　桃子對著二狗說道：“二狗，棗花要回去，妳去送送棗花。”
　　二狗就站起來，等著棗花走，棗花對著桃子擺了壹下手，笑了壹下，就走進了院子裏，二狗看了壹眼桃子，那意思說妳等我我馬上就回來，就急忙跟上棗花出去。
　　出了院門，二狗說道：“棗花，妳慢慢走吧。”
　　棗花不走了，說道：“這離我家還有壹截路呢，妳就放心讓我壹個人回去啊？要是半路上那個蒙面人出來了，萬壹出了啥事，我倒沒啥，就怕妳吃虧。妳送不送我？”
　　二狗說道：“那好，我送妳，走吧。”
　　在下那壹溜石階的時候，棗花故意歪了壹下身子，哎呀壹聲，順勢靠在了二狗身上，故意裝出痛苦的樣子說道：“二狗，妳扶著我，我的腳崴了。”
　　二狗沒辦法只好扶著棗花，說道：“妳咋這麽不小心的？走了幾步腳就崴了？”
　　棗花說道：“我又不常來妳家，天又這麽黑，咋知道這臺階這麽難走啊？扶好我。”
　　二狗壹只手扶著棗花的胳膊，棗花彎起壹只腳跳著向前走，下了石階，又走了壹段小路，就要到棗花家門口了，棗花停下來不想走了。
　　棗花說道：“二狗，妳在陪我壹下吧。”
　　二狗怕她纏著自己，說道：“天這麽黑了，妳不回去，嬸會擔心的，妳先回去。”
　　棗花把頭抵在二狗身上，壹雙胳膊摟著二狗的後腰，說道：“我不，我就想跟妳多待壹會。”
　　二狗說道：“天這麽黑了，咱們這樣，要是有人看見就不好了，聽話，妳先回去，有啥話到明天白天在說吧。”
　　棗花說道：“我就不，天這麽黑，哪兒來的人？妳就會搪塞我。”
　　二狗心裏還想著桃子，急於回去，著急地說道：“我不是，棗花，我是為妳好，妳還小，咱們也沒結婚，妳整天這樣膩著我，萬壹要是我忍不住了，和妳做出啥事來，還不是把妳害了？”
　　棗花聽到這句話心裏狂喜，說道：“二狗，妳真的想了？”
　　二狗感覺到棗花已經興奮起來了，急忙說道：“不是，我只是打個比方，好了，時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妳也回家去吧。”
　　棗花把臉貼在二狗前胸上，還是不舍他，說道：“再等壹會嗎，我就想跟妳在壹起。”
　　二狗使勁掰開腰上棗花的手，推開她說道：“棗花，回家吧，妳再不回去，妳媽就要出來尋妳了，好了，聽話。”
　　棗花沒辦法了，只好彎起壹條腿，跳了幾步到了門口，二狗向她擺了壹下手就要走。
　　棗花說道：“二狗，回去睡覺了壹定要想我，我也會想妳的。”
　　二狗敷衍地說道：“妳回吧，我會想妳的。”
　　等二狗走後，棗花放下那條彎起的腿，詭笑了壹下，邁著雙腿到了家門口，推開門進去。
　　二狗急著回去是想通過木板墻上那個小洞偷看桃子，怕回去晚了啥都看不到了，他急急忙忙到了家，關上院門屋門，回到屋裏，桃子正提了水壺向房間裏走。
　　桃子停下說道：“二狗，把棗花送到家了？”
　　二狗說道：“送到她家院門口，剛出咱們家下石階的時候，她的腳崴了。”
　　桃子說道：“這個棗花，弄啥事都瘋張少勢的，剛才在家裏她抱妳的時候，沒嚇著妳吧？”
　　二狗說道：“嚇著我了，起初我還以為……後來才知道是她。”
　　桃子有點不自然，說道：“妳也不用妳那腦子想壹下，我咋會那樣？”
　　二狗自嘲地笑了壹下說道：“我想妳也不會這樣，但是她突然從妳房間裏出來，屋裏沒開燈，我哪裏能分辨出來啊？”
　　桃子說道：“還好，妳呆在那兒沒有動，要是真的做出啥事來，棗花還不懷疑咱倆？”
　　二狗說道：“哦，還好，我只是嚇呆了。”
　　桃子想起壹件事，說道：“二狗，棗花去桃園找過妳，說是妳沒在桃園，壹大晌的妳去哪兒了？”
　　上文桃子問二狗壹大晌去了哪裏，二狗囁嚅著說道：“我，我沒在桃園，我去找香椿了，但是沒有找到。”
　　桃子既感動又埋怨地說道：“咱們家有這些就夠吃了，妳放著正事不幹，偏偏去幹這沒名堂的事，明天不準這樣了。”
　　二狗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妳睡吧，我也睡了。”
　　二狗先進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桃子看著二狗的房門，臉上出現了很復雜的表情，拉滅了外屋的電燈，提著開水壺進了自己的房間。
　　桃子到了房間鎖上房門，放下開水壺，坐到了炕邊，她想著昨晚上到今天發生的事，想起了昨晚上二狗到了自己房間門外推門，心裏壹陣激動，猶豫了壹下，起身到了門口，打開門鎖，輕輕把門虛掩著，又坐回炕邊。
　　二狗這時已經守候在木板墻的那個小洞口看著桃子這邊，桃子去打開門鎖，二狗已經看到了，他在想著桃子這是幹啥，等他想明白了這是桃子給他留門，頭發稍都興奮起來了，心突突跳個不停。
　　桃子坐在炕邊，過了壹會，起身又到了門邊，把門鎖鎖祝桃子這開門鎖門，雖然是簡單的兩個動作，內心也是經過了壹番痛苦的掙紮，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關閉了那扇準備向二狗敞開的房門。
　　二狗身體滑到地上背靠著木板墻，痛苦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壹個二十多歲的健壯的和牛壹樣的男人，本身就對女人充滿了強烈的渴望，再加上桃子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每晚都能這麽真切地看到她的壹舉壹動，可就是不能動她，這其中痛苦的滋味可想而知了。
　　等二狗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了，他輕輕把那個松木漩渦放回到墻上，離開了那裏，到了炕上躺進了柔軟暖和的被窩裏。
　　二狗閉上了眼睛，他滿腦子裏想著的都是桃子的春情勃勃，足以讓二狗致命的東西。
　　桃子那邊亮著燈睡著了，睡的很舒服。二狗這邊也漸漸睡著了。
　　這壹晚，二狗做夢了，她夢裏出現了壹個女人，這個女人很抽象，像是桃子，又像是棗花，他們就抱在壹起。
　　到了天明，桃子起得很早，照常忙著打掃屋裏屋外的衛生，二狗聽到了聲音，他也坐了起來，找到衣服穿上。
　　二狗出了房門，看到桃子的身影，把她和夢裏的女人做了比較，身材倒很相像，權且那個夢裏的女人就是桃子吧，這麽多長時間，桃子壹直就沒有出現在過他的夢裏，能做這樣壹個夢就很不錯了。
　　二狗洗過臉，揭開鍋蓋、案上的面盆，想找到饃充饑，沒有找到，知道是饃完了，就招呼上黑子準備去桃園。
　　桃子說道：“二狗，妳先去吧，我壹會就把饃做好，給妳送到桃園去。”
　　二狗答應壹聲，帶著黑子離開了。二狗出了門，看見了二癩子家的那只狗花子在他家不遠處，四下看了壹下，沒看見二癩子，這才放心了，黑子過去在花子的前後端聞了幾下，二狗招呼壹聲黑子，黑子才跑到二狗身邊跟著他走了。
　　桃子看看酵面已經發了，就開始準備蒸饃，給鍋裏添上水生上火，就把酵面倒在案板上，舀了幾碗面倒在酵面上開始揉著，身子壹前壹後晃動著。
　　等桃子做好了饃，放到鍋裏去蒸，給竈下加上柴禾燒了壹陣，看著鍋四周都冒出了白汽，給竈膛裏添上壹段樹根，就不用燒了。
　　桃子無意中看見二狗房間裏被子揉作壹團，心想著二狗壹點都不知道愛好，連被子都不疊，就去房間裏給二狗疊被子，她拉開被子，看見了被子裏面有壹團已經幹了的東西，發出明晃晃的光，用手還摸了壹下，知道那是啥東西了。
　　桃子想到了這是二狗昨晚睡覺留下的，臉上壹紅，心裏也慌慌起來，引起壹陣遐想，呆了壹下，才把被子疊整齊，就出了二狗的房間。
　　桃園裏，二狗踏在梯子上給桃樹剪枝，黑子在樹下陪著他，二狗眼睛壹直瞟著桃園的入口，想著桃子會出現在那裏，給他送吃的來，可他壹直沒看見桃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