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好復雜啊

　　“哈哈……”
　　丁曉青不由得笑了.“妳想遠了，就算真有這想法，妳現在也還不夠格。若是以後妳有這想法，也是可以提出來的。”
　　“繼續說”莊正白眼，“臥誰的底？”
　　“這該從前面說的權力格局說起，這當然是指臺面下的。深江多年來，壹直有壹位大佬坐鎮，該大佬早洗腳上岸，有自己的正規生意。但他的江湖地位在，也有很多人是跟他出道的，他不直接參與、卻是最大的老大，起的便是挾制的作用，這當然也少不了跟政府的配合。換句話說，那些會被他制約，不僅僅是因為江湖地位、資歷、財力、人力等方面的尊敬，更有畏懼誰要過了，他壹句話，不需要動壹兵壹卒，自有警方打掉。無論做什麽，本質都是求財，所以都接受他這個掌權人，甚至除了意外、問題，也會求到他門下，請他代為公關。”
　　“然後呢？這位大佬最近掛了？”
　　“說話小心點，這要讓他聽到，妳可能沒好日過。”
　　丁曉青哼了壹聲，繼續說道：“這位大佬並沒有掛，還是地下掌權人，只是最近江山不穩。現在有壹個勢力老大風頭正勁，其光芒蓋過了其他所有人，江湖地位到了第二的位置，他能迅竄起，靠的就是什麽都撈，已經過界、過分了，但又不聽話。而且現在話語權逐漸往他那邊轉，之前那些受到制約的團夥，誰不想撈更多、更大啊，看他沒事，都想著向他投誠，跟著他喝湯……餵妳慢壹點，我還沒怎麽吃呢，妳別就給我剩點湯了”丁曉青認識莊正以來，今天是說話最多的壹次。有啤酒潤喉，倒也沒有口幹舌燥，只是她的嘴說個不停，沒有時間吃東西。而莊正壹邊聽壹邊忙個不停，不說全部搞定，起碼每盤菜的精華都被他幹掉大半了。
　　莊正喝了壹口湯，咽了口中菜肴。“能迅竄起，靠的不是什麽都撈，而是什麽都‘能’撈吧？”
　　多壹個字，意義就大不同了。丁曉青無奈的笑笑：“所以說妳還是挺機靈的，這都能想到……”
　　機靈……我小孩麽？莊正無語。
　　“沒錯，此人的崛起，就是因為他有保護傘，而這保護傘不是壹個人，是壹個覆蓋多部門的利益集團所以，他可以不聽那位老大的話，可以不聽政府的話。”
　　莊正笑了笑，現在是兩個利益集團對著幹了？敢在書記對立面的，就算不是市長，起碼也有常務副市長級的吧？要不隨便就被捏了丁曉青看出他的心思，“妳別想歪了我們――應該說周局長、楊書記他們，不是黑惡勢力的保護傘，是代表政府的制約者那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以及最大程度的和諧，並沒有獲得壹分好處。那些為了牟取私利而向黑惡勢力提供保護的官員，才是他們的保護傘。性質不壹樣”“我明白，前者是平衡壹個度治理方式，會盡可能的制約犯罪；後者是利用職務、人情等資源，盡可能的撈錢。為了安全，他們也會盡可能的拉攏、腐蝕更多的人到利益集團。”
　　“明白就好。現在的情況正是如此，等楊書記、王書記包括張市長他們現問題的嚴重性之後，利益集團已經形成壹定規模，他們會互相維護、庇護、通風報信，想要連根拔起的鏟除，必須壹次性拔起壹大片”丁曉青苦笑了壹聲：“而這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他們還不能露出意圖，不能大張旗鼓的調查，那會打草驚蛇，到頭來就提溜出幾個背黑鍋的小蝦米。”
　　“哇這麽說來，妳這臥底任務不好做啊。壹旦暴露，不僅僅要面對黑哥們的追殺，還會有壹群官員想要置我於死地”莊正誇張的說。
　　“妳怕死啊？”
　　丁曉青白了他壹眼。
　　“妳不怕死？來啊，讓我捅兩刀”“……”
　　丁曉青吃了兩口菜，再不吃都讓他吃光了，“別打岔……現在要妳做的，就是打入這個老大身邊，博得他的信任，得到跟所有官員交易的證據。楊書記他們配合處理這批官員，警方再將他打擊掉。至於危險，妳大可不必擔心，市委書記、市長、公安局長、紀委書記……這麽多大官還怕保不住妳嗎？明面途徑妳絕對沒事，妳要擔心的是玩黑的，不過我相信黑哥們也玩不過妳啦。”
　　“妳倒是相信我”莊正聳聳肩，“可人家憑什麽會接納我壹個學生？還信任我，我能幹什麽？給他當保鏢啊？”
　　丁曉青揚了揚眉毛：“因為有我”“妳？”
　　莊正實在想不到跟她有啥關系。
　　“妳和我的關系――裝的關系，整個分局都知道，或許還流傳出去了。所以這是瞞不了的，我們也不想瞞……”
　　不等她說完，莊正頓時就明白過來了。“這是要讓我做雙面間諜不是我打入他們，而是他們把我拉攏過去，目的是為了拖妳下水、或者從妳這裏得情報什麽的。我先幫他們臥妳的底，同時幫妳們臥他們的底……這叫什麽？‘臥臥底’？‘臥底底’？還是‘雙臥底’、‘反臥底’？靠好復雜啊。”
　　“真聰明妳說出我們的真實關系、認識過程，包括是為了擋於軍的假冒，實話加上確實被好幾群混混騷擾過的光輝案底，相信能博取信任。再以妳的身手、能力，若要考驗妳，我也可以適當給妳真消息交差，相信會得到重視。我們預計他們會安排妳來追求我，最終拉攏我。那樣我們就可以合理的常常接觸，交換消息了。”
　　看她分析得那麽自然，莊正有點好笑，故意說道：“要是他們覺得我品味很差，別搭理妳呢？”
　　“妳個小毛孩，說什麽呢？”
　　丁曉青拍了壹下桌，追求我是品味很差？
　　莊正笑道：“哈哈，我不是說妳人不行，那就會說我口味重了……妳自然很好的。妳的身份、或許還有妳的家庭背景，應該對他們都有作用。但有個人不是更有用？”
　　“誰？”